进门之后,岳剑阔步而行,嘴里大声叫嚷:“不好了,城主,鱼人来了,你在哪啊!”
而彻底将他出卖的,是脸上的无所谓。
从左侧的凉亭缓步行出的老人,青衫白发,嘴角带着无奈:“你别乱喊了,鱼人的事我都知道了。”略微停顿,老人的眼中带着一丝好笑:“而且凝若也没有在家,和她娘亲去了庙里。”
岳剑扯了扯衣襟,似乎在掩饰着:“哪里,我可是专程为了鱼人的事来的。对了,您不是想见见那日的少年吗,我把他带来了。”
卫肃转向夏城,看着眼前沉静的少年:“年少有为,如果岳剑这小子当年能有你的能耐,我那倔强的女儿也不至于赌气,非立下要他胜过煜儿不嫁的誓言。”
岳剑莫名黯然,眼神瞟向右边的一处房舍:“老爷子,你又何必老是提及这些事情。”
“呵呵,人老了,就是喜欢说东说西,我那女儿可是为了和你的一口气至今三十未嫁。来,都进来坐。”老爷和岳剑略有所指的话让夏城有些茫然,似乎事情并不入岳剑说的那样明了。
只有简单的石桌石凳,桌上一壶清茶,一盘棋具。左侧一池清水,几条游鱼缓缓掠过。
老人取过瓷杯为夏城和岳剑将茶沏上:“你很出色,至少在你这个年纪很少有比你出色的人,暂且就跟着岳剑吧。你在城中可有住处?”老人微笑看着夏城。
“老爷子,我已经和他拜了靶子,他就住我那了,不用再找住处了。”岳剑有些得意地说。
卫肃嘴角带过一丝无奈,端过茶水,吹散几片漂浮的茶叶,眼中闪过恍然:“的确,如果借鉴他的剑术,你的确有可能在短时间里胜过煜儿。难怪……”
岳剑差点被茶水呛死:“老爷子,你这也太……我可不是想利用我兄弟,我的确看他很顺眼,我们很投缘。”略显尴尬的老脸有一些红晕。
夏城好笑地看着他,卫肃放下茶杯,将棋子摆回原位:“夏城虽然年幼,但未必不会明白这些,推心置腹可比相互猜疑好。”摆好棋子,将目光投向正有些出神的夏城:“你会象棋吗。”
夏城有些不好意思:“城主,我不会,除了用剑我基本都不会什么。”
“呵呵,不必拘束,和岳剑一样叫我老爷子吧。”老人拂去棋盘上无意沾染的尘土:“棋可修身,不妨学学。”
“兄弟,你就学吧,老爷子可以通过棋看出你擅长什么,我当初也被折磨过。”岳剑忍不住在一旁插话,上挑的眼睛有一些骄傲,似乎在那次评定中他有很好的成绩。
“恩,但是我可能不太擅长,我会尽力的。”夏城并没有推辞。
卫肃微微一笑:“不必在意,棋本来就是修意的,不须太执著胜负。三日吧,你这三日就跟着岳剑了解棋的规则,三日之后来和我试试。”
岳剑有些意外:“老爷子,三日是不是太少了。当初我也是学了一月。”
“三日自有三日判定的标准,你不必着急,我自有分寸。上午你要去军营,便派人教棋,记住只需教会规则。下午就你亲自讲些军阵。”老人有些好笑地看着岳剑:“你倒是真的关心他,这也很好。”
“那是当然,我岳剑也不是那种虚与委蛇的小人。老爷子您放心,三日之后我会把他送来的,我们这就告辞了。”岳剑拉起有些无奈的夏城就准备离开,人往往在将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时,却会有一丝害怕。
卫肃轻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这里除了凝若还真的没什么能让你留下来了。”
“老爷子您这说的什么话,我今天可就是特地来看你的,三日的时间太紧,我可必须为我这兄弟好好打算。”卫肃看着有些落荒的两道背影,岳剑的话到了庭外才传进耳朵。
“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夏城的手被岳剑抓得有些疼。
走出院门,岳剑恶狠狠地瞪了门口还有些幽怨的下人,有些心虚:“嘿嘿,还是走了好,学棋可不是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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