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一个人被揭去了脸皮，很快就会感染而死，即便能存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所以制作这样一张面具，等于是以他人的生命作为代价的。
当时刁小蝉仅仅是听小林描述了一下，便已感觉到毛骨悚然，如今竟然见到了实物，少不得要弄个究竟。
据说这种面具非常不易保存，对湿度的要求极为苛刻，既不能太湿也不能过于干燥，稍微不慎便有可能导致缩水僵硬或者溃烂，而且要定期用人油擦拭，以保证人皮的新鲜度。
刁小蝉为了要一探究竟，问老蔡要过那只牛皮袋子看了看，果不其然，里面非常湿润，摸上去有一种滑腻的感觉，里面明显涂了一层油脂，她拿不准是动物油脂还是人油，倘若是人油，那肯定便是将人杀了。
为了区区一张面具杀掉一个活人，不能不说非常残忍，但在人命贱如蝼蚁的乱世，人道主义不过是一句空话，没有人会在意别人怎么死去，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便可以醉生梦死，得过且过。
生命对自己来说才显得弥足珍贵，对别人来说其实与物品无异，既能交易也能掠夺。强者掠夺弱者的财物和生命，无非是丛林法则在人类社会中的体现而已，与野兽相食毫无区别。
透过这张人皮面具，刁小蝉看到了另一个老蔡。如果说眼前的老蔡是个温顺本分的老人，那么另一个老蔡肯定是凶狠而毒辣的。
眼前这人的复杂绝非她所能想象，其背景绝非刁府管家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至于是什么身份她不知道，别人也不可能让她知道。所幸这人并非自己的敌人，否则她眼下的处境要棘手得多。
刁小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默默地将牛皮袋子放回去，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蔡为曹操易容。
剃去胡须的曹操变得俊朗了许多，但真容很快被那张面具所覆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老蔡继续鼓捣，很快让他变成了一个熟悉的人，大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