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告诉陆梦瑶我受伤的事,只说我要去外地采风。若告诉他我受伤的事,她因担心过度跑来看我而碰见陈小希的话,我的左腿也甭想要了。
不得不提一下,我的适应能力极强,住院第二天就能自己去厕所撒尿了,这也让陪床的猛子失去作用。这小子恬不知耻地说:“看你使拐使得这么顺,我心里好受多了。”我吓唬他说要是残了就到法院告他。
最初几天腿上的伤口时常阵痛,搞得我夜不能寐。白天疼得不是那么厉害的时候,我会抓住机会一睡不醒,因此整个人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一次醒来后,陈小希坐在床头摆弄我手机。
我问:“你干什么?”
她说:“刚才有个叫陆梦瑶的女的来电话。”
我心里一揪,问:“什么事?”
她说:“她没说,就问了一下我是谁,我说我是你爱人,你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她就挂了。”
我作恍然大悟状:“哦,就是上回出版社催稿的那女的,回头我跟她解释一下。”
陈小希走后,我给陆梦瑶打过很多次电话,没打通。我隐隐察觉陆梦瑶生气了。不过以她的个性定会再来电话骂我。我坐起身垫着靠垫等电话。许久,巨大的困意袭来,以往的经验提醒我不能睡,否则天打雷劈也不会醒。病房内不让抽烟,我只得一杯接一杯地喝茶。饮茶过多产生的副作用是总得去厕所。
去厕所的时候,手机也不离我身。如果在我撒尿期间陆梦瑶来电,那该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遗憾的是,我的衣服没兜(由于穿裤子太费劲,我一直是裤衩背心的造型),撒尿时只能用嘴叼着手机撒,不然就有因瞄不准而尿到便池外甚至伤口上的危险。
我频繁的来往于厕所和病房之间,偶尔碰见以和我同样频率撒尿的老大爷,估计丫前列腺有毛病。老大爷第一次见到我,我正咬着手机开闸放洪,放的不亦乐乎。老大爷惊了,误以为我有精神病,直至我提上裤子他才敢进来尿。十分钟后,我再次在老大爷面前把这套动作演示了一遍。值得一提的是老大爷以同样的姿势站在池前十分钟之久,愣是尿不出来。
第三次照面时,我们相互微微点头示意“你好”。老大爷深知不能跟我说话,我一张口手机就会跌进身前的便池。
陆梦瑶的电话姗姗来迟。接听的时候我特别激动,激动的同时我突然想到光顾着等电话了,还没来得及思考该怎么解释。
陆梦瑶说:“行啊你,出去采风还带老婆。出去玩就说出去玩,装什么孙子?”
我说:“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
她问:“什么原因?”
我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实情,她愤怒地挂断电话。
看来为见她一面,我有必要逃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