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等人刚回家中,阿婆便迎了上来,月寒见阿婆满脸的不安,急忙问到:“阿婆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不会是昨天那人又来了吧!”
阿婆摇了摇头,先让月寒等人休息了一会,才说:“我阿婆并不是怕死,活了那么久也活够了。只是担心你们两个年轻人的安危,我在楚家好歹也待了四十几年,服侍过你爹和你两代人。老婆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如果你有什么闪失,叫我如何与你爹交代……”
“阿婆放心,当年爹教的楚家剑法,月寒已经融会贯通。任凭那人本事再高,也休想在我这里讨到任何便宜,您与绯玉今晚就先退回里屋,由我在这里等他,我楚月寒行事自问光明磊落,又有何惧于他!”月寒设法安慰阿婆,不过这句话引得绯玉直皱秀眉。
绯玉朝月寒抬起手,声音有些激动:“不行!当初与你出来,自然有什么事情都要共进退,如今你却想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月寒一甩手,斩钉截铁地否决绯玉:“我也不会答应!那人本是冲我来,就让我一个人面对,又何必牵扯上其他人,如果你有什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发过誓不会让你经历上次在八公山所遇之事。”
绯玉十分倔强,心里早已经打定主意就绝没有退让的道理,樱唇微开,吐出一个字:“不……”虽然声音不大,却能感觉到一种毅然的心意。
月寒与绯玉对望了许久,月寒似乎从绯玉眼里已经读出了她的决心,只得松口,坐回木凳上,叹了口气:“唉……好吧,其实那人的功夫深浅我们一无所知,我本不想再让你冒险。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有危险,你先跑,不用管我。”
绯玉见月寒这样,也是心有不忍,找了些话安慰他:“月寒你放心好了,再怎么说咱们也习有五灵仙术,加上百年修为也应该足以应付。只是小狼不能跟咱们在一起,还有劳阿婆代为照顾。”
阿婆心里对绯玉那句“百年修为”很是不解,但她也并未多问,答应绯玉照顾小狼,也是叹气:“既然你们要面对,我一个老婆子也没法阻止,不过你们先跟我来,我有样东西要你们看。”说完,阿婆背着手独自走回进了屋内。
月寒立即起身月绯玉跟在阿婆后边,阿婆将二人带到了一处别苑的房前。月寒环顾四周,问阿婆:“阿婆,这不是我爹娘的居室吗?为何带我们来这里。”
阿婆从怀里掏出了钥匙,摸索着打开铜锁推门进屋:“你爹临终前嘱咐过,无事不能踏入这里半步,所以你平日根本就不会接近。其实你爹临终前又托付过我,如你有危险,就要将你带到此处,并将一些东西亲自交与你手里。”
月寒与绯玉走进屋内,只觉得屋里有些气闷,恐怕是有段时间没通过风了。阿婆见月寒两人这样,缓缓地说:“在你爹去世后,我还时常来这屋内打扫,现在年纪大了,有时候忙完其他屋的事情,就无法顾及到这里,不过还好,我还是抽出了时间专门清理这屋。再过几年,只怕就没人再会想起这里。”
“……”
阿婆将屋内窗户打开,让光线透进来,月寒这才看清楚屋里的情况。只见屋内的摆设都与当年一样,没有丝毫偏差,家具的表面也是光滑无比,没有沾染一丝灰尘。
“你们过来罢。”阿婆招呼正在四处看的月寒与绯玉。
两人走上前去,只见阿婆从雕花木床底下拖出了一个大木箱,木箱的边和角上都用生铁皮封住,又卯上了铜钉,当中的一把铜制大锁尤其显眼。阿婆在许多把钥匙中,找到了对应这把锁的钥匙,只是这铜锁似乎也有些年头没动过了,内部的机括不是很灵活,阿婆费了很大的劲才打开。月寒与绯玉同时上前,往箱子里看去,借着天空最后一丝残阳的光线,只见箱子底并排的摆放着两件护甲。不过月寒眼明,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件护甲是宝物。单说这组成甲衣的鳞片月寒就已经知晓是难得一见,这鳞片不是他物,正是山上的大龙遗蜕!所谓的“大龙”就是指山里已经活过千万年的巨蟒,其鳞甲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不惧炎寒,若不是有缘之人,根本寻找不到。而连接这些鳞片的,正是千年天蚕丝,韧性十足。只是有些不足的地方,这两件甲衣靠近心口的位置都有几处损坏,损坏的地方似乎还有暗红色的血渍。看到这里,月寒也是倒吸了口冷气,想到自己手中的七曜锋利,却也做不到如此凶狠。
绯玉似乎逾发的对月寒身世有所不解,猜了半天也猜不透着两件护甲的玄机,只得问阿婆:“阿婆,这两件护甲外型似乎有点不同,而且都很是陈旧了,难不成这就是月寒爹娘所留?那月寒爹娘究竟是做什么的?”
阿婆摇了摇头将两件甲衣取将出来,放于木桌上:“我只知道当年小风子的爹娘武艺高超,且经常不在家中,每次回家,都会或多或少的带有些伤,出去的时候好好的衣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划出好几道大口。而且每次他爹娘出去前,都总会有人来找,会在屋内商量许久,不允许外人靠近。自从有了小风子以后,虽然他的爹娘出去的次数逐渐减少,伤却是有增无减。直至小风子四岁那年,只有他爹身受重伤,全身是血的回来,手里拿着两件东西,没过几年便也去了。我一个佣人婆子不敢多问什么,所以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爹娘是做什么的。”
月寒思索了一会,对阿婆说:“阿婆,我爹当年拿着的那两件东西是什么?这些我都没听您提起过。”
阿婆叹着气,抚摩着甲衣上的鳞片说到:“这些事其实你也可知可不知,因为比起这些,我想你更想知道自己的爹娘的来历,只是没有料到你会那么急切,很早就离开了家,结果我也没来得及告诉你。如今把该说的都说了,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当年你爹拿回来的两件东西中,一件就是我手摸着的这件甲衣,这也是你娘当年所穿戴之物。至于另外一件,你爹在临终前已经交与你手了,而且现在也正在你身上。”
月寒很是奇怪:“我身上?难道……七曜!”
阿婆点了点头:“正是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