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拘留所,狗蛋被编了号,三下两下剃成了光头。而后两个狱警带他到一间铁门前,铁门一开,狗蛋被推了进来。门又“咣当”一声关了。
刚进来,狗蛋的眼睛一时没有适应里面的光亮。他怀抱着衣服包愣怔的站那。黑暗里飘来一个声音,声音沙哑。
“兄弟们,来客人了啊,迎客!”
狗蛋睁大眼睛顺声找人,这一找可了不得。木板搭成的床铺上,一溜的光头,光头们穿着都是黑白相间的服装。狗蛋下意识的摸摸自己滑溜的头。就在这时,一个瘦猴子模样的人灵活的从床铺上跳下来,到西墙根摸了只碗过来。狗蛋用手摩擦一下双眼,再睁开,基本能看清里面的事情。
瘦猴子手托着碗,问狗蛋:“哥,来碗白的还是啤的?”
狗蛋被弄的稀里糊涂,手直摸光头,第一次剃和尚头有点不适应。
“猴子,给客人讲讲咱的规矩。”还是那沙哑的声音
瘦猴子说:“一看哥就是新手啊,那好吧,我给你讲讲,这规矩就是新来的都要喝碗酒,喝了这酒就算是和同号的兄弟交了心,你说你喝白酒呢还是啤酒。”
狗蛋一想,即来之则安之。白酒没沾过边,啤酒道是喝过。随口说道:“来碗啤的吧。”
瘦猴子一听,脸上露出短暂的诡笑。瘦猴子小跑着去了东墙根。东墙根有一间用木板围成的小屋。瘦猴进去后,不一会就端了碗出来,满满的一碗,瘦猴子生怕晃出来,躬腰驼背端到狗蛋面前。狗蛋把碗接了,他想起在水浒里的情节,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没想到,进了局子里还能豪气一把。
狗蛋张开嘴。“咕咚”一大口进了肚。我的天呀,是尿!狗蛋“哇——”连吐带呕。碗也摔地上成了碎片。
“哈哈。。。”一溜光头们似乎憋了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笑的是前仰后合的,捂肚捶胸。瘦猴子还算是通点人性,舀来一瓢水,狗蛋喝进去,尿臊味又泛上来,又是一顿的呕。
刘大山送的烧鸡,儿时记忆里那碗漂着油条肥肉的面条,都被这碗尿给臊没了。狗蛋想骂人,可连骂的劲也没有了。他不知道,等着他的还有更残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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