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颖点了点头做出个无奈的表情:“我们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躲来躲去,有什么话当面问清楚好一点,其实我之所以躲着你只是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既然还是要跟你见面,索性讲清楚,有问必答。”
“嗯,”韩义叹息着,本来有太多东西需要答案,但是当了面却无从问起,心里那些本该深刻的委屈挫败感一时间竟然无法集合聚拢,想了很久才说:“那个老外看上去好像很老,看来中国都装不下你了。”
“他叫保罗,是个非常细心体贴的人。”她说。
“听说这些老外喜欢乱交,艾滋病就是他们带进来的。不过晚上不用点灯了,那么白,还有那个酒糟鼻。”韩义说,很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她竟然有点生气,隐忍住了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做人要大度一点,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失望。”
“我该怎么大度?他妈的,我被等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给甩了,怎么大度?”韩义拍了下桌子说,惊动了其他的人,都探头向这边张望。
“算了,我不跟你谈,你太没风度了。”小颖压低声音,又说:“你要是想吵架,我今天就陪你吵个够,不过不要在这里,咱们出去,离这里不远有个烈士陵园,到里面随便你怎么喊都可以。”
“烈士陵园?是不是还要扛把锄头,挖个坑让我躺进去?”韩义讪讪的笑道。
“你怎么这样呢?我是真心跟你谈——毕竟我真的欠你的,你要知道我做出选择的时候一样痛苦。”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就我一个人在痛苦。”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听,说的却是流利的英语。韩义对英语一窍不通,勉强几个单词还是从那些好莱坞大片里学来的。不过他还是听得懂男人女人爱来爱去的词汇,那些电影里的男女在亲热的时候经常使用。她当着他的面在电话里跟那个人亲昵,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突然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三年时间已经让他们之间割裂出一条东西方文化的鸿沟,在他连中国一些稀奇古怪的方言都没有琢磨透的时候,她已经跟世界接轨了。
打完电话,她说:“如果你不肯冷静,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而且感情的事很难讲清楚,好比一件衣服,头一年合适,可能第二年就不能穿了,因为人长大了。”
“你这叫强词夺理,我们早停止发育了,一件衣服只要爱惜,穿一辈子都没有问题。”
“我觉得我们纠缠这个问题很无聊,结果都摆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呢?”她一脸的无辜。
“好吧,我不想争论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和他多久了。”
“很重要吗?”
“很重要,我只想知道自己被欺骗了多久。”
“如果这样能让你彻底的忘记我,不妨告诉你,我和他在一起差不多两年了。”
“两年?你骗了我两年?”他缄默了很久,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随便你怎么说,我并不想弄成这样。其实你不能一味的责怪我,想想这三年里,在我最需要你时候,你在哪里?你究竟为了我做过什么,当初要你跟我一起出来,但是你就是诸多的借口推诿,现在你想到要出来了,却又是我最不想见你的时候。我不管你怎么恨我,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