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盘正在进行着的棋局,我们似乎操控了一切,但是当陷入僵局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仅仅是棋子,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撞击得粉碎的棋子。
即使忘却一切,安代也不能忘记木木,不能忘记父亲,不能忘记朋友。也许这就是人类的脆弱,亲情、爱情、友情,也只有人类才能读懂他们。
“安代……”
安代总是感觉自己在幻听,莫名的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这里是医院,难道有人认识她?突然脚下一个打滑,幸好木木眼疾手快,接个正着,才没有摔倒,低头查看,竟然是一刻散发乳白色光晕的珠子,甚是惹眼。
拾起,在手掌中细细查看,入掌温热。献宝一样的捧到木木面前,“木木,看,很漂亮的珠子……”
之间木木厌恶的瞥了一眼珠子,躲什么似的,身子向后猛倾。“快扔掉!想要漂亮的珠子,我有更漂亮、更值钱的!”
如果安代没看错,木木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恐慌,安代不太舍得放掉手中的珠子,为难的神情写在脸上。
“安代……”
那莫名的呼唤声更加真切,而那熟悉的感觉,让安代随之一震。
“安代……是我啊……”
没错,那是筱雪的声音……
正在安代恍然的同时,木木手起,掌风已至,显然是要拍掉安代手上的珠子。
“困魂阵!”手上的珠子也震动着。
听到这三个字,安代的脑子仿若炸开了一般,仿佛滚热的油锅里倒进了一拘清水。
是啊,这里是困魂阵。当木木打上安代手掌的瞬间,真实感迷雾一样的从安代身边散开,似乎冻结了周围的一切。如果这个世界里存在一个遥控器,那安代可能不小心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隔壁病房的阿伯不小心打翻的水杯静止于半空,晶莹的水花镶在空气中……
安代不可置信的,用手在木木面前晃动两下,没有丝毫反应。
“安代!醒醒吧,一切都是假象!”听见珠子的声音,安代的心似乎被抽空了一样。
“再沉迷下去,你的心会被困住的!”筱雪的声音此时听来沙哑不安,好像几句话是以生命为代价吼出的。
“筱雪?是你吗?怎么会来?”安代战战兢兢的问,她已经把筱雪当做是自己的救命稻草,额上不禁生出了一层冷汗,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木木微微泛凉的手,不忍放开。
“安代,放手吧,这是困魂阵!你的木木已经散魂了,不要被困住啊,现在四界大乱,遭殃的还是人类,你是唯一的希望啊……”筱雪的声音哽咽起来,让安代也一阵心酸,手心中木木的冰冷似乎也刺透了她的心。
选择是艰难的,放手吗?拯救人类,还是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在困魂界中?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她,到底怎样拥有正常?……
正在安代犹豫间,四周突然炸响开来,安代脚下的地面在剧烈抖动,所有的一切都在崩碎。半空的玻璃杯碎裂,消失;晶莹的水花瞬间爆裂,消失;她手心中的木木破碎,消失……所有的一切混沌不堪,而安代的心却更加清晰了。
陷入黑暗的安代紧紧握着珠子,重新陷入黑暗。“筱雪,你怎么入阵了?而且还变成了珠子?”
“我答应过南宫第一,五十天内找到破魔之箭救他妹妹,不惜任何代价,而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人类的希望……”
安代一阵胸闷,她的责任,但她的力量在哪里?
“哈哈,筱雪!”远处传来热络的声音,但是话锋一转,“身为虚灵界的大祭司竟然闯入困魂阵,是要受烈焰玄冰之苦至魂飞魄散的,难道尚武没提醒过?”
周围一层蒙亮,逐渐明亮起来,这种亮光透着灰白,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凭空出现,面对安代坐下,身下浮现出现一把暗朱色摇椅。
老者叼着一只大烟斗,慢慢的喷出形状规则的烟圈,安代依稀认得老者的声音,正是破阵时和她对话的人。
“你是守阵人?”安代打量着老者。
老者嘿嘿的笑着,慢慢的喷出一口烟,才说,“有意思,能破过妖狼不容易啊,可惜了,差一点就困住你了……咦?你是尚基的契约者?有意思。”
“困魂阵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
“被困住的人倒是不少。”
“也就是说只有你一个人是控制者?是困魂阵的发动者?”
老者没明白安代问题的目的。茫然点头,“是啊……”
安代抬手,一条红绫飞了出去,直打上老者的面门。
老者带着摇椅,向后猛倾,红绫样的气场擦面而过。
“安代,住手!”筱雪惊叫了起来,“你不是他对手!”
老者用长长的烟斗缠住红绫,向自己微微使力,安代向前滑出了一米。红绫被拉得紧绷,安代却没有切断气场的打算。
“小孩,你是取箭人!哼!”安代的气场被老者硬生生的甩了回来,安代又一个踉跄,又气又急。老者继续道“更不可以让尚基得到破魔之箭,小孩,我将不惜代价困住你!为何突然攻击我?”老者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
安代白了他一眼,知道自已不可能再次攻击了,她的力量完全被克制着。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了,气狠狠的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一定是你偷袭我!这样在暗处偷袭别人算什么英雄?利用别人心中最深的伤口来困住灵魂,这是虚灵界的该有的所为吗?把木木还给我……”说着鼻子一沉,泪水转在眼圈里。
“第一,我不是什么英雄,困魂阵就是我的地盘,你闯入我的地方就要按我的规矩;第二,我虽是守阵人,但我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区别?我也被困着,所以,你就安心的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