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尘封,十年后的拨开云雾。问仙神谷一案可谓威震不已。江湖之中,各正派人士议论纷纷。同道上下,流传着魔道尸祖重现江湖的传说。如若果真如此,几千年的道行修为,一世妖魔,又有哪个名门正派能与之抗衡。
一传十,十传百。尸祖再现之说立即传入寻常巷陌,五洲之内,人心惶惶。魔道势力亦是更加猖獗,蠢蠢欲动。平常之人出于天数的无能,只得哀天悯人,掏心嚎哭。人世之间,登时恍若成了人间地狱,阴唳之气,弥散不止。
千年底蕴,磅礴之气缭上九天之外。宏大的名门福祉,座落在灵山之上。
乱世当中,世人所能想到,所能依托的唯有这相传了几千年之久的名门正派了。他的渊源,他昭然于世的万千神通,就是弥漫在香烟缕缕的口口企盼。
破晓之光,穿射不透灵山之上的磅礴之气。仙雾弥漫,随风扇动着一块块仙姿仙影。浩大的声势在玄宗门堂响彻着世人的曙光。天地正派,相传了几千数百年之久的基业,今日,显现在了灵山之上。裕仙派,谷音派,洛山派,千佛派。分别由各派的首座天裕真人,清玉真人,玉如仙姑,真一大师引众分界相簇在玄宗门堂的四周。及其央中,门堂的要紧位置伫立的是玄宗五座门人。彼此之间,他们目光相聚一处,瞭望一处。数万之人,竟在门堂之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兴水座掌门门必荣引门下数十名弟子位居玄宗门堂正中央。但只,凭着兴水座单薄的人影,要想在数千规模的玄宗各座弟子当中发现他们立身之地,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而各座之间又存有细微的间隙,否则,堂堂一座之主,门必荣真不知该归于哪一座门下。
门必荣板着一副老脸,两腮之上虽说皱痕密布,但一层绯红之色却是隐隐可见。他的目光大体是随众瞭望的,但眼神里却是有着惶惶难安的情愫。久而久之,他干脆僵起脸来,摆出一副漠然相对的脸色。
云天非掩抑在数千门人当中,不知是这数万的正派人士冷漠了他的角落,还是十年以来,他的眼中已经漠视了一切。他呆滞的眼神宛若从中倒映而出的永远都是那幅昏晕之景,早在十年以前,没有了任何的生气。即便他还是一个少年。
慕容兴身为云天非五师兄,长他四五岁。他生性向来开外,不拘小节。这肃穆的气氛反而令他浑身上下坐立难安。他的双眼透过人缝,扎进人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将玄宗门堂之上的数万名门正派人士一览无余。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嘴角细碎的呢喃之声。他的双眸之中眨着一丝稀弱的狡黠,停驻在他的三师兄杨子春身上。
“师兄,那四周一旁,一个个人堆是什么来头?”
杨子春生性向来憨厚,淳实。虽然身为兴水座老三,但却是时常被慕容兴这批小辈骑上头来。他的耳中透过了五师弟慕容兴的满口胡言乱语,面色登时一讷,两眼横着往四下环视一遭,立马正紧起来,轻声道“五师弟,你休要乱说,师傅听见,又要责罚。”
慕容兴见状先是佯作一副深表其愧的样子,然后用低沉的语音道:“三师兄,我原是以为在咱们兴水当中就你是平易近人的了,没想到如今你也嫌弃我们这辈的不长进。”言罢,慕容兴又把目光丢向云天非,仰头一示道:“是吧,师弟。”
云天非面无表情,倒是脸上固有的几分落寞恰好的做出了最佳的回应。
杨子春实在拗不过这师弟,不出三个回合,他便软下心来。一只手轻轻地掩住嘴角,微微侧过身子无奈道:“好了,好了。算师兄我争你不过,认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