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不示弱地说了一声,“不就是几间商行吗?有什么可炫耀的,钱多算什么?我们小姐家……”
雪娘伸手拉住芸儿,正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一个男人冷冰冰地声音,“把路让开。”
雪娘和芸儿一震,赶紧转身,面前的这个男子就映入了雪娘的眼帘:高高的身个,英武挺拔,一张英俊不凡的脸上嵌着一双深邃清澈的眸子,一套灰色衣装映衬着更加不俗的气质,看他的年龄大概有着二十七八岁。雪娘感觉着似乎是在那里见过,可又确定不曾见过。疑惑不解之中,脸上浅露了一丝微笑。
转身而过的雪娘同样让眼前的男子眼睛闪亮了一下,又见雪娘定定地注视着他,就说道,“看小姐的样子似乎见过我?”
雪娘这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唐突了,顿时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来,羞怯无比地说,“谢过先生。”
孙鹏飞的小厮又要上前,孙鹏飞拦住了,他上前一步,有点傲气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少爷喜欢这位小姐,想求婚,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
“就是,是我们家少爷先看上的,怎么可以让给你,真是,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厮刚说完,身上就挨了一鞭子,疼的那家伙嗷嗷地叫喊着。
行使处罚的是那男子身边的小厮,他手中握着一根马鞭子,打完后声音就如他的主人一样冰冷着,“没眼色的奴才,滚一边去。”
这一马鞭还是有震慑力的,孙鹏飞不再像刚才那样傲气十足了,他的脸上微微一笑,声音里有了恭敬,“这位先生,在下好像不认识您,更没有得罪过您,何苦这样呢?”
男子还是冷冰冰地说,“那这位小姐认识你,得罪过你吗?”
孙鹏飞看了一眼雪娘,见雪娘的眼神里有着厌恶,神色上就有些尴尬,于是就说,“在下刚才说了,在下只是喜欢这位小姐,如果先生也喜欢过女孩子,应该懂得在下此时的心情。”
男子冷冷一笑,声音沉沉地说,“我只看见这位小姐很礼貌地拒绝着你,你应该明白人家的意思,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在下想做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做不成的。”
男子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是吗?”
雪娘觉得自己不该再呆在这里,就对着这位男子轻轻施了一礼,轻声说道,“谢谢先生。我告辞了。”
“小姐请留步。”是男子身边的小厮的声音。
雪娘停下脚步,淡淡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姐,能否把这个物件带给静修师太?”小厮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一个包裹伸在雪娘面前。雪娘目视了一下,应该是一幅画作,但她还是想求证一下,就说,“可否告知是什么?不然,无法递交。”
男子这才说,“是家父的一副手迹。若小姐不信,可以打开验看。”
雪娘说道,“我这样交给师太,师太就知道是谁对吗?”
男子沉吟了一下,又说,“这样吧,麻烦小姐告知师太,我是宛仲辉,宛家镇宛靖韬的儿子前来拜会她。”
宛家镇?听父亲说过,静修师太就是宛家镇人,难道是她的亲戚吗?雪娘渐渐一笑,柔声说道,“是宛先生,那您为什么不直接进去见师太呢?”
宛仲辉轻轻笑了笑,说,“男子进去终究不是很方便的。我在山下的悦来酒家等着她。”
“那好吧,您等一会儿,不管师太是否应允,我会让芸儿出来告诉你的。”说完,转身踏上台阶往上走。没走几步,就看见静修师太站在上面。芸儿就说,“宛先生,那就是静修师太,您上去吧。”
宛仲辉摇摇头,说,“还是请小姐禀告一下吧。”
孙鹏笑了,“宛先生,原来阁下喜欢那样的女人,那在下就不担心了。”
孙鹏飞刚一说完,宛仲辉小厮的马鞭也上了孙鹏飞的身上,孙鹏飞哎呀一声叫喊起来,气急败坏地喊叫着,“你,宛仲辉,我孙鹏飞也不是好惹的主,请你记住了。”
宛仲辉轻蔑地一笑,沉声道,“宛某等着。”
孙鹏飞和小厮相帮着离开了水月庵。
芸儿大声笑着说,“真是癞皮狗。”
雪娘喝道,“芸儿,不许这样说话。”
芸儿立时静声,吐了下舌头。
雪娘这才对着宛仲辉轻轻笑了一笑,“先生,那就让雪娘先带着东西上去交给师太吧。”
宛仲辉也轻轻一笑,眼眸里不再冰冷,声音好听地说,“那有劳小姐了。小姐刚才说雪娘,莫非小姐就是水月镇上欧阳家的小姐?”
芸儿笑着说,“是呀,宛先生。”
宛仲辉赶紧作了一揖,口中说道,“恕在下冒昧了。不知是欧阳小姐,请原谅。”
雪娘的脸红了,羞羞地说,“看宛先生言重了,雪娘只是个小女子而已,何劳宛先生这样言语。”
宛仲辉说,“小姐大名早已经传遍百里方圆,今日得见,真是幸事。”
雪娘更是羞涩难安,急急地说,“宛先生,快别这样说了,雪娘怎敢但当。宛先生,雪娘先上去了。”说着急急地上台阶,一步紧似一步地。到了静修师太跟前,已是气喘吁吁了。
“小施主,你认识那位先生?”静修问道。
雪娘把包裹递在静修面前,轻声说,“雪娘不认识他,那位是让雪娘给师太这个包裹的。他说他叫宛仲辉,是宛家镇的人。”
师太一听,身子一震,差点跌下台阶去,吓得雪娘惊呼一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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