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一见,不禁乐了。心想:没有等来猪八戒,却等来了孙悟空和沙僧,这真是天助我也!但表面上,他却装着并不认识二人似的漠然问道:“两位长老莫不是也想前来买老夫的东西?可是你们看见没有,老夫的大旗上写着‘此物非卖品’。你们看看倒是可以,只是这两件宝物,老夫是万万不会卖出去的。”
悟空将金箍棒收回耳中,仔细一看这两件物品,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俺师父的帽子和法杖么?想到这里,悟空大叫一声,一把揪住马良衣领道:“快说!你把俺师父怎么样了?如不从实招来,俺老孙就一棒子送你上西天!”
马良故意装作瑟瑟发抖地道:“圣僧请饶命,老夫根本就不认识你师父啊。”
“你还说呢,俺师父的帽子和法杖都在你这儿,你赖得掉吗?快快如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休怪俺老孙棒下无情!”
马良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圣僧你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啊。就在四天前的一个晚上,老夫的女儿妞妞用船救回来一个光头和尚,自称是前往西天取经的大唐高僧,因夜黑风高,不慎失足落水,与几个徒弟分散了。老夫见他面和心善,不是恶人,于是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来款待他。谁知,饭吃到一半,一只蜈蚣精突然飞来掳走了他,说是要吃他的肉练什么‘慑魂大法’。后来,我们在清理船舱的时候,发现了高僧遗留在里面的物品,想到他说过还有几个徒弟,因此老夫略一思考,便决定将这两件物品拿出来摆在大街上,好让他的徒弟们知道了前来认领。”
“原来是这样。”悟空顿时恍然大悟,连忙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朝他一拱手道,“老师傅,俺老孙在不明原委的情况下对你不敬,深感愧疚。失礼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马良捋捋胡须,笑道:“所谓‘不知者不为罪’,圣僧言重了。”
沙僧放下担子,上前一步道:“老师傅,你可知道那只蜈蚣有多大本事,藏身在哪里?”
马良沉吟片刻道:“据老夫所知,这只蜈蚣本领可不小,来无影去无踪,人称‘飞天蜈蚣’。他一般藏身在向北一百余里的万灵山中。那座山上终年积雪,人迹罕至,而且飞天蜈蚣所藏之处异常诡秘,老夫劝二位还是不要去了。弄不好救不出师父,反而还白白赔上两条性命,不划算啊。”
悟空冷哼一声道:“俺老孙倒要前去会会这只蜈蚣精,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既然二位长老不听老夫劝告,老夫也不便多言。这两件物品原来是你们师父的,现在老夫亲手将它还给二位,也算是完璧归赵了。此去万灵山,吉凶难料,还请二位多多保重!”
沙僧接过毗卢帽和法杖,将帽子放进箱里,法杖竖挂在箱子上,然后和悟空一同谢过马良,脚踏一片祥云腾空而去。
悟空和沙僧一走,人群也随之一哄而散。
妞妞好奇地问马良道:“爹,唐僧哥哥明明不是蜈蚣精抓走的,你为什么要骗他们?”
“别多问啦,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马良说着疼爱地伸出一只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划了一下。
既然飞天蜈蚣有悟空和沙僧前去收拾,马良觉得自己可以一条心地前往金鸡山夺取唐僧身上的袈裟了。他想,金鸡山的一众妖怪只想吃唐僧肉,对袈裟应该没有多大兴趣,最好能想个法子和平取回袈裟;毕竟,金鸡山的那些妖怪也不是好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马良绞尽脑汁地思量许久,最后决定先到悦来客栈盘桓上十日,等金鸡大王八百大寿那天备一份厚礼去祝寿,同时希望能从他那里讨回袈裟。万一金鸡大王不肯给,到时候再翻脸不迟,这叫“先礼后兵”。
主意已定,马良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于是便带了妞妞去找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