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天羽就把如何和小貂相遇,相识到相知的过程说了一遍,听得一老一小目瞪口呆,只觉得匪夷所思。
小姑娘听得津津有味,只觉得十分有趣,更舍不得离开小天羽,于是向小天羽道:“弟弟,你单身一个人出门打算到哪儿去,办什么事?”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我打算管管天下不平事,碰上什么事就管什么事。”小天羽暂时不能透露什么“撼天大计”,就顺口这么搪塞,不过仔细体味,这话也不错,小天羽今后要做的事就是“管事”,当然这事儿可能大了点,但理是这么个理,就是小事,一旦碰上了也得管。
“好哎,”小姑娘拍手道,“这多好玩,我也要和你一起干,好不好嘛。”
“好啊,我当然欢迎,只怕你家大人不放心。”
“小倩倩别闹,这是什么事,由得你胡乱参与,天下之大,人心之险,你小小年纪自保也困难,还奢谈什么管天下事,当心小命也管掉了,不许胡闹。”独孤天姥将脸一板,铁拐朝地重重一顿。
“奶奶,你不知道我现在本领可大啦,你不相信,我可以试给你看。”小姑娘跃跃欲试。
“算了,别再闹了,没的让小弟弟看了笑话,奶奶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这一餐就在三人和睦融融中轻松度过。饭后,独孤天姥决定不走了,早点休息,明日早起赶路,于是就向酒家开房,酒店后有一排简陋板房,于是租了二间房,祖孙二人一间,小天羽一间,好在租金不贵,一间房一个晚上一两银子,老奶奶要代小天羽付房租,小天羽坚决不允,和酒家老板商量用二只烤野兔换一晚上睡一间板房,刚才晚餐吃掉三只,小天羽拢总还剩下三只烤野兔,对了,还要对付明天的早餐呢。
一宿无话,早早睡下,小天羽精神足,在房间里和小貂又玩起了骰子赌大小来,玩得不亦乐乎,一直玩到半夜时分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凌晨,雄鸡高唱,大家纷纷起床,忙着洗漱,然后相偕去吃早餐,小天羽肩抗剩下的三只野兔,走到隔房门口,等候祖孙俩,只见小姑娘容光焕发,皮肤上隐隐有光华流动,见到小天羽早已等在门外,忙招呼道:“小弟弟,你早呀。”
“早,早,早上好啊。”小天羽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小弟弟好,走,前面吃早饭去。”显然独孤天姥今天心情很好。
今天独孤天姥一定要请客,小天羽不便多坚持,也就随缘了。于是三个人用一个桌,酒保送上粥、皮蛋、酱菜、油汆花生、白面馍馍,倒也蛮合口味。吃完早饭,整装上路。
祖孙俩一人一匹马,小天羽没有马,独孤天姥就提议道:“小倩倩,小弟弟没有坐骑,你们两个人就合乘一匹马吧,你们年纪小,也就不用避嫌了。”
“好啊,小弟弟你就坐在我后面吧。”小姑娘招呼小天羽,“我先上了。”说完,身子一纵就轻盈敏捷地上了马背。
小天羽也随之平地飘起,轻轻地落在了小姑娘的背后。独孤天姥随即跨上马背,一声口哨,三人二骑就驰向了大道。
清晨,空气清新,露珠在树叶上随微风滚来滚去,马儿小跑在山路上,很是平稳。
小天羽随口吹起了自编的口哨奏鸣曲,曲声悠扬动听,林中小鸟立即纷纷应和,慢慢地,小鸟们的鸣叫声随着小天羽的口哨奏鸣曲调走,仿佛是主旋律的和声,又仿佛是大合唱,口哨声,鸟鸣声和谐地融化合一,仿佛是天籁之声,令小姑娘深深地陶醉其中。
不知不觉间,时光已近中午,此时听见一阵马蹄声,很快地一匹黑马载着一个黑衣骑士越驰越近。只见这黑衣骑士是一个瘦小老头。这瘦小老头看到这三人两骑就不转眼地打量,好象发现了什么,老头儿勒马停蹄,并亮嗓喝道:“来的可是独孤天姥?”
听到对方有敌意的问话,独孤天姥知道来者不善,当即勒住马,朝对方看去。
“原来是凉山鬼叟大驾降临,不知有何见教?”独孤天姥冷冷地问。
“贵人多忘事,天姥大概还未忘了前年打了老夫一铁拐,老夫养了年余骨折之伤,好不容易才把一根老骨头接上,至今尚走路高低不平,这全是拜尊驾所赐。今天既然有缘遇上,就把前帐清了吧。”
“前年之事,错在你心胸狭隘,一句言语冲突就乱冒火气,动手之间你又拼命死缠烂打,毫无风度可言,偶一失手,高手之间本就难免有所伤损,就不依不饶,令人齿冷。”
“俗话说,怨有头,债有主。有仇不报非君子。斗口我斗不过你,有种你跟我再打一场。”
“慢来,慢来。”小天羽听得不耐烦,就挺身而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么大年纪不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倒动不动跟人拼命,万一那另一根老骨头也不巧断了,那你就要坐跷跷板――两边跷(瘸)了。”
“小子,你又是什么人?”鬼叟大为生气,“老三老四,竟敢不尊敬长辈,指责老前辈的不是。不是看在你年纪小,老子一刀劈你成两半。”
“有志不在年少,无志空活百岁。”小天羽反诘道,“不是小子不尊敬长辈,而是你为老不尊,晚德不修,至于你说要一刀劈我两半,不是说大话,谅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何止是我,你恐怕连天姥的孙女也打不过,还有脸倚老卖老?”
毫不客气地反击,连骂带损,这下鬼叟的脸再也挂不住了。咚地跳下马,手向小天羽一指:“你说的可是真的,不许反悔。”手又向天姥一指:“天姥,你说,你认可这小子的话吗?不然你就说这小子说的话是放臭屁。”
老家伙是气昏了,口不择言。
天姥这下却犯难了,说小天羽的话是对的,则小孙女的小命难保,说小天羽的话是放臭屁,则自己今后不用再在江湖上混了。再说老太婆脾气一向臭硬,从来不说软话,思忖再三,只得咬咬牙,重重地点头:“此话不假,小兄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好,你们划下道来,如何比划。”鬼叟乘机敲钉钻脚。
“依我看,招式武技那些花俏玩意儿就不用比划了,实打实,还是对掌吧。”小天羽一付裁判的架势,“你们两个人相距一丈站定,由小姑娘凌空劈你三掌,你凌空对掌,三掌之内你脚步没有移动就算你赢,如果你移动脚步则算你输。你看这样可公平?”
“好,我没意见。”鬼叟心中暗忖,相距一丈,小姑娘的内家真气能否劈到我身边尚是一个问题,就算能劈到我身边,凭我几十年的内家真气要抵挡住小姑娘的这点内力还不是小菜一碟。何况,小姑娘小小年纪,我还怀疑她的真气能否外发,“不过输赢分出后如何处置?”
“小姑娘如果输了,就任凭你敲断她一条腿。如果你输了,就此一了百了,今后再不得寻仇报复。”
“好吧,就这么办。”鬼叟心中暗暗高兴,今天能把老太婆的孙女的腿敲断,那可比敲断老太婆的腿更令老太婆痛心,想毕就跳入场中。
双腿并拢,双手提到胸旁,摆好了比斗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