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羽肩扛着香喷喷的野兔,一路上哼着小曲,吹着自编的口哨曲,一路沿途观赏着山区别样的风景。
一路走来,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远远看见一根竹竿高高地竖着,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小天羽心想,这大概就是路边的小酒家了。
走近了,才看清这是几间连在一起由树杆筑成的简陋房子,屋顶上盖着茅草,屋檐下挂着一串串辣椒和大蒜头,屋外还有一排凉棚,却是竹棚,竹棚内的桌椅都是竹子做成的,屋内的桌椅都是木制的。
竹制的凉棚内安置着八只竹制的桌子,有几个人坐着。
小天羽走进竹棚,挑了个没人的桌子,将肩上的野兔卸下放在桌上,拉了个竹凳坐了下来,立即有一个酒保走上前来招呼:“小客官,不知你要吃些什么?”
小天羽问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
酒保答道:“有馒头、饭、白切牛肉、羊肉、有肉汤、有白酒、黄酒、米酒。”
小天羽说:“我要二斤白切羊肉,一碗浓汤,半斤二锅头,但是我没有钱,只有野兔,我拿野兔跟你们换,你看行不行?”
“行,行,”酒保的鼻子早就闻到了那香喷喷的野味肉香了,知道这野兔肉也算较好的野味了,这野味倒也难得一尝,卖给客人倒也卖得出好价钱,就一叠声地说好。
“慢,”一边桌边坐着的一位老太太发声阻止:“且慢,小弟弟,这样吧,你刚才点的东西由我付钱,你给我一只烤野兔怎么样?”
小天羽抬头一看,好一位老太太,白发苍苍,却不显老态,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手握一根蟠龙拐杖,好似精钢铸成,应该十分沉重,旁边坐着一个眉清目秀,极其靓丽的小姑娘,大概八、九岁的模样,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小天羽。
“老奶奶既然如此吩咐,小子哪敢不从。”小天羽解下一只野兔,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走回来,又解下一只递给酒保:“你和我既已讲定,就已成交,所以这只野兔是给你的,你就把酒菜送来吧。”
酒保双手捧着香喷喷的烤野兔,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心中感到这小孩行事非同一般,令人敬服,边想边捧着野兔屁颠屁颠地跑向厨房,去给小天羽端酒菜。
一会儿,酒保很快地端上酒菜,放妥酒杯、竹筷才躬身退下。
小天羽自酌自饮,自得其乐,旁桌的小姑娘却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拉过一只竹凳坐在小天羽旁边,笑吟吟地跟小天羽搭讪:“小弟弟你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呀,我叫李天羽,你叫我天羽就可以了,可以请教你的芳名吗?”
“我叫欧阳倩,今年九岁,我奶奶独孤冰,人称‘独孤天姥’。”
“我今年五岁,你可愿意当我姐姐?”小天羽相人之术传自二叔,相当高明,在仔细端详小姑娘欧阳倩的命格之后,知道她将来前程非同凡响,有心相助她一臂之力。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当你的姐姐了,有这样一个弟弟,真令人高兴。”小姑娘高兴雀跃,“我家中排行最小,上面有三个姐姐,既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看到人家小姑娘有哥哥有弟弟就十分羡慕,今天我终于也有了弟弟,真是太令人高兴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那么,姐姐,我请你吃糖。”小天羽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只玉瓶,倾倒出十粒万灵丹,递给欧阳倩说:“快吃吧,别给人看见,坏人看见要抢的,吃到肚子里就不怕人抢了。”
欧阳倩一看这十粒糖丸子青翠可人,异香扑鼻,她也是个小精灵,自小见多识广,虽然不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糖果,必非凡品,暗自揣测,可能是灵丹妙药吧。这一猜,倒也八九不离十,可是她却也万万想不到这小小的丹丸竟是增功灵丹。一边思忖,一边也就一粒一粒地把十粒糖丸很快地吃完了。食毕,只觉得满口芳香,一股股热流顺喉而下,然后又发散到全身,只觉得全身暖洋洋地十分舒服。
她不知此时小天羽的手正轻轻地按在她背后的命门穴上,正徐徐地将真气度入她的经脉内,慢慢地将她的经脉拓宽。盏茶时间过去,上百年的真气内力已输入欧阳倩体内,加上万灵丹的伐精洗髓的功用配合,欧阳倩已然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旷世高手,这是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奇迹。老实说,也只有小天羽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这样的奇迹小天羽之后又创造了好几次。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挽救世界,挽救人类,挽救亿万生灵免遭涂炭,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小天羽是个胸有全局的人,在出门之前,二叔李逢春给小天羽制定了思虑周全的“撼天大计”,现在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更好地完成这个计划而采取的行动。
欧阳倩在浑身经脉被拓宽时确也十分难受,好在她从小奠基,根基又佳,几年来家传武功和独孤家的武功倒也学会了大半,只是碍于内力修为不足,是以很多武技中精秒之处难以贯通,如今真气如涓涓小河不息流入体内,福至心灵,心知这是千载难逢良机,于是拼命咬牙忍住,承受越来越灼热的痛苦,终于苦尽甘来,只觉脑后咔的一响,突然一股清凉之气流窜全身,浑身一阵舒畅,接着感到真气流转十二周天,小天羽方才把左手松开。但小天羽的右手却一直在夹菜,倒酒,一面吃喝,一面还和独孤老太聊天,就因为小天羽的潇洒自如,落落大方,江湖阅历无比丰富,精明机警的独孤老前辈前才毫无觉察旁桌的两个小孩已上演了一场惊天戏剧。
独孤天姥见小孙女和小天羽亲热攀谈,心下倒也欢喜。小孙女是她的心肝宝贝,二年来跟随她游历山河大川,见识各地风土人情,阅历确实增长不少,武功也大有长进,个头也长了不少,毕竟小姑娘生性活泼好动,没有年龄相近的玩伴确实冷清了些,如今一见这两小孩都长得如此俊逸超群,坐在一起好似一对金童玉女,太令人喜爱了。
“小弟弟,看你一身劲装,又小小年纪单身在外,想来武功一定不差,不知出身什么门派?”独孤天姥笑眯眯地问。
“老奶奶既然下问,小子敢不相告,实不相瞒,小子出身阴山派。”小天羽答。
“阴山派?”独孤天姥饶是见闻广博,却也不知这阴山派是什么样的派,皆因阴山派居住深山幽谷,又从不和外界来往,凡有子弟外出办事或购物,又都更换便装,也不透露身份,轻易更不与人动手,泄露武功根底,所以外界也鲜有人知。“唔,这阴山派嘛,听倒是曾经听说过,阴山派武功独树一帜,另辟蹊径,倒也不错。”小天羽心中暗暗好笑,老太婆因为对小天羽有好感,有心抬举对方门派,其实是一无所知,又怕别人说她孤陋寡闻,就信口胡诌,却不料歪打正着。
“老奶奶果然见闻广博。”小天羽乘机一个马屁过去,老太婆也笑纳了。
“阴山派的人物今天我是初见,但阴山派莫非就在阴山山脉内?”顾名思义,江湖上开山立门的大多是以地名取名,以所居山名为门派命名的则是再自然不过了,老太婆总算脑子不笨,找到了一个台阶,顺坡下驴了。
正在此时,小天羽怀中的小貂从天羽的衣领处伸出头来,东张西望,看到桌子上的酒菜,就嗖地从天羽的领口里窜到桌上,拿起一只野兔腿就啃起来,啃了二口又端起酒杯,“吱”的一声吮了一口,可能是二锅头度数高了一点,小貂又从来未喝过酒,只闻到香喷喷的,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拿起酒杯就是一大口,以至于呛得小貂两只前掌捂住咽喉处“咳,咳”地咳个不停,咳得眼泪水直流。
欧阳倩此时体内真气十二大周天刚走完,才缓缓睁开眼来,耳内听得咳嗽声,抬眼望去不禁惊奇地睁大双眼:“咦,这是什么东西,好漂亮,好可爱喔。”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把小貂捧住,小貂这时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得这么多。
独孤天姥毕竟见多识广,立即看出这是一只极其罕见的毒貂,十分厉害,一般武林高手还真不是它的对手,马上出声制止小孙女的冒失行为:“小倩倩,快放手,这是毒貂,被它咬上一口,奶奶都无法救你,快快快。”
小天羽笑道:“姐姐,还是交给我吧,它咳得这么厉害,我还得给它治治。”边说边把小貂从欧阳倩手中接过来,随即又倒出一粒万灵丹,将丹纳入小貂口中,小貂一见是灵丹,很是高兴,连忙将口张得大大的,等灵丹一入口,立即咕噜一声咽下,过不一会,咳嗽果然停住了,这才揉揉胸口,自己拍了两下,叹了口气,然后做了个滑稽可笑的动作,意思是这酒好厉害。
小天羽端起酒杯,招呼小貂:“喂,老朋友,再喝两口,怎么样。”小貂吓得身子往后缩,二只前掌乱摇,意思是再也不敢碰了,看到此景,旁边三个人不由哈哈大笑。
“小弟弟,这只毒貂是你养的宠物?”独孤天姥十分不解,养鸟养龟养猫狗,养这样的毒貂倒是闻所未闻,心中不禁对小天羽大为佩服,这小孩竟然能驯养这么厉害的东西,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呀。
“哪里,我和小貂不过是老朋友罢了,它也无需我来养,吃、住它都是自己解决,现在它吃这些东西,一者是它从未吃过,二者也确实比它原来吃的东西要美味些。”
“那它是如何成为你的好朋友的呢?”小姑娘好奇心大,拉住小天羽的衣角,要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