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黄浩炜顾不得叫喊了,很自然的抬手招架。只听“扑”的一声,警棍重重地打在黄浩炜的右胳膊上,胳膊传来的剧痛让黄浩炜裂着嘴,大口地吸气。
另二个警察双双举起了警棍,咆哮着冲来。
黄浩炜急了,不由自主地喊道:“我是你们书记的亲戚!”
刚才打黄浩炜的那个警察愣了一下,举警棍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
但才追过来一个警察则骂道:“兔崽子,竟敢冒称书记的亲戚,你就是省长的儿子,今天老子也废了你!”
另一个警察则命令道:“把手机交出来!”
喊话的时候,三根警棍都已经高高举起,二个警察还咬紧了牙关……
看着三根警棍先后击来,黄浩炜好汉不吃眼前亏,辩解不及的他转身朝自行车修理店里冲。
台阶上的看客如避瘟疫一样躲开他。
但人们躲开的速度还是慢于他逃跑动作和三个警察追赶的速度,警察离他越来越近。
黄浩炜不断地拔拉前面几个躲得慢的人,在人群中强闯。脚不时踩着这个人的腿、那个人的脚。
黄浩炜听到后面警察的喘息声离自己很近,又看到前面地板上有一块油抹布,立即向前猛冲一步,快速地弯腰抓起那块肮脏的抹布往后面一扔。
前面紧追的警察不知是什么东西,吓得连连止步,一边哦哦地喊着。
趁这个难得的机会,黄浩炜拉开了与警察的一段距离。他朝前喊道:“让开,让开!”
抓在手里发现飞向自己的只是一块肮脏的抹布后,那个警察一下恼羞成怒,不管前面有没有人而用力猛冲,同时高高举起警棍,狠狠地砸向黄浩炜。
旁边的看客不由自主地发出“啊――”的惊叫。
接着黄浩炜背上传来“噗!”的一声响。
不过黄浩炜并没感到痛,因为他背上背了一个背包,呼呼生风的警棍打在了背包上。
急切中,黄浩炜发现了随手抓起一个靠在墙边的自行车三角形车架,举着它转身对着举着警棍又准备猛砸的警察猛地一推。
前面这个气势汹汹的警察猝不及防。警棍还没有打下去,自行车车架已经到了眼前。他身体往后一仰,正好靠在后面警察的身体上。
黄浩炜跨前一步,用尽力气再往前一压。
二个警察仰天倒了下去,最后面的警察也连退了好几步。
感受到了黄浩炜的力气,又看见自行车的三角架抓在他手里悬在自己的脑袋上。倒在地上的警察眼里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担心他就此把十斤重的铁疙瘩往脑袋上砸,嘴里惊慌地说道:“不!……”
此时的黄浩炜并没有失去理智,如大多数人一样,心里也对这些警察有一种自然敬畏感。
现在的他并不想真的与他们对着干,看二个警察仰面躺在地上,他把手里举着的三角架往旁边一扔,转身打开修理店的后门,冲到了房子后面。
让黄浩炜始料不及的是,房子后面左边是一块几家房屋连在一起的空地,平时用来晾晒稻谷、堆放杂物。现在那里已经有几个警察在殴打逃跑的农民。
而空地的前面是一条二十几米宽的河,几只水鸭在对面的河边淤泥上悠闲地觅食。
右边则是一堵近三米高红砖砌成的厚实围墙。
空地里那几个正在施威的警察看见黄浩炜从修理店冲了出来,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殴打,目光一齐朝黄浩炜看过来。
有的警察竟然还显得异常的兴奋:打得兴起的他们已经对躺在地上的死老虎失去了兴趣。
他们纷纷放下手里的猎物朝黄浩炜冲了过来。
这时,被黄浩炜三角车架推倒的三个警察也从自行车修理店的后门冲出来了。
黄浩炜急了,眼睛快速地扫着河流和围墙,心里快速地思考:“游水还是爬围墙?”
河上面倒是有一座桥,不过桥在左边,也在围上来的这些警察的身后。黄浩炜要过桥的话,只有那些警察不阻拦自己才行。可能吗?
无论是跳进冰冷的水里游泳还是爬过右边的围墙,都需要时间。显然,飞跑过来的警察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时间的。
四个方向有二个方向不通,不是河流就是高墙,另外二个方向都是围过来的警察。
黄浩炜这下真是急了!
看着左边兴奋跑过来的警察和后面咬牙切齿的警察,转身背对河流的黄浩炜犹豫了:“这可不是拍电影,那些演员跳进水里潜下去追的人就是用枪打也打不死他。靠!如果现在自己跳下去,不说他们会不会打枪,就是他们扔几块砖头、几块石头,自己也非受伤沉底不可。这么冷的天,呆不了多久就会冻僵。即使爬上对岸,警察们完全可以从桥上绕到对岸抓到浑身湿漉漉的自己。”
“爬墙?”黄浩炜也不敢试,爬到中途也许被警察拖下来猛击几警棍,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警察似乎看清了黄浩炜的处境,有意放慢了脚步,一边调整着包围圈。
一个警察大声嘲笑道:“小子,你跳水啊,跳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