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仪琳离去,后顾之忧已去,白如衣立刻转手为攻,直吟道:“裴将军!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扇如笔杵,所施的正是得自秃笔翁从《裴将军诗》二十三字推演而来的武功招数,每字有三到十六招不等,是秃笔翁平生得意绝学。不过白如衣青出于蓝,将其精减为二十三招,首尾互接,如同云川连绵不绝,以书法为武,也正是白如衣七绝之一。
田伯光心生一惊,放眼整个武林,以白如衣这般年记便能力扛自己三十一招仍游刃有余的年轻人当真少有,手中快刀不由又疾速了几分。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既然你田伯光号称快刀,我就以快打快,破一破你这刀法!想到这里,白如衣招式一转,竟是力如铁划银钩,扇柄直攻向田伯光胸口各大穴。
田伯光立刻回刀自救,反而先机尽失,不过终究也是一流高手,横刀而行,正从极刁钻的方面砍向白如衣,却被其扇架拦,浑圆如同一体。
“不好!”察觉扇柄有异,白如衣心生一叹,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着了田伯光的算计,沉声道:“田兄,你行走江湖几十年,独来独往又不为正道所擒,果然不简单!”适才自己虽挡下了田伯光的攻击,结果正中其下怀,扇刃相接,竟演变成为内力的比拼!
“白兄说笑了,田某只不过礼上往来而已。”田伯光恼白如衣之前引他入局,不过也觉得白如衣合自己胃口,是以内力并未澎湃相逼,只打算让其认输即可。
白如衣无奈苦笑,自己一再留情,并非胜不了田伯光,偏偏为赌局所限又被算计,就算七绝艺技强绝,内力逊于田伯光一筹,却是不争的事实。白如衣啊,白如衣,枉你自以为可以无所畏惧,看来今天只有兵行险着了!
“着!”白如衣轻喝,内力直送而出,两力激撞,周遭气势四起。大凡武功高手皆知,内力的比拼,不是一般的刀剑相斗,绝不能一丝一毫取巧,非分高下方能止息。
“白如衣,你当真不肯认输?”田伯光厉声道,“你明知道你的内力是比不过我的…”
“我白如衣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内力奋极,直到了最终的一刻。
“嘭!”地一声,两种内力的压力承受终于爆发,巨大的反震力让田伯光和白如衣各倒飞一丈,显然均受了不小的内伤,至于酒桌、座凳全已毁坏。
“白大哥,你…”这时,从楼梯处跑上一个人,正是之前的仪琳,眼见白如衣倒坐在地上,受了内伤,嘴角也流出一丝血丝,不由泪痕含眶。
“放心,我没事。”白如衣拭去了嘴角的血丝,淡然道,“你怎么回来了?”幸好自己没输,否则仪琳这一回来,岂不是…
“看来这小尼姑动凡心了,呵呵…”田伯光背倚着台柱挣扎起身,大笑道,“白兄,既然酒桌凳椅都毁了,这一次我们算是平局,所以…”
“谁说这一次是平局,田伯光,这次是你输了。”白如衣从臀下取出一个物件,扔在田伯光面前,赫然是一面凳板,按照赌约,田伯光已然输了,“还不去拜见两位师傅?”
“你…”田伯光为之一阵语塞,便拾起地上的单刀,冷望了仪琳和曲非烟一眼,留下句“你们两个要是来见我,我一定杀了你们!”便跳窗而去。
“好一个田伯光。”白如衣心生一叹,刚才轻敌,竟险些吃了大亏,回到刚才自己那张桌子,正坐下不久,却上来两人,一看他们的衣桌打扮,白如衣心中不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