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穗迭,她瞒着所有的人,欺骗了施敢,欺骗了自己。那么,自己欺骗她一次,又何妨呢?
于是,她骗方穗迭给她带毒品,她不着急着吸,虽然每天夜里,她闻着那味道,蠢蠢欲动,几乎克制不了自己,可是想到不久后的一切,她就克制住了自己,直到方穗迭给她带来了足够多的毒品,多到她相信谁都没有办法从死神的手里夺走她。
她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施敢,她见给自己调查的一切,看到的一切统统都告诉了施敢,赵元任的无情,穗穗的背叛,自己的有意陷害,她说:“施敢,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怕你变得跟我一样的可悲。施敢,别爱穗穗,她不值得你爱。”
另一封信,是给莫志国的,莫莫恨方穗迭,也明白方穗迭给自己送毒品,自己的爸爸是肯定饶不了穗穗的,可是,虽然她恨穗穗,却没想过让穗穗死,所以她在信里面除了说对不起爸爸之类的话,就说了一件事,不要伤害穗穗,她是无辜的。
莫莫告诉施敢,穗穗的这件事,她死后,就他一个人知道了,不要告诉爸,不然,爸是怎么着都不会放过穗穗的,我恨她,可我不想她死。
莫莫是聪明的,她知道,有施敢在,穗穗应该是安全的;她也知道,亲手拿来毒品,害死最好的朋友,这件事,会折磨穗穗,让她日不能寐,夜不能眠。
她的所有报复,所有计划,她都做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算是中秋节的礼物把!!!!
自作孽,不可活
是的,她拿自己的死成功的报复了她以为的所有的背叛者,也伤了所有爱她的人的心。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方穗迭真的想笑,这句话该给谁,施敢、自己、莫莫,还是赵元任。
阴差阳错,这个词真当的形容的好。
人心隔肚皮,这句话说得真是形象啊。
他们,四个人,原来就纠葛在各自的心思里,谁也没将自己的心思彻底的透露出来,于是,酿成今天这样的结局,谁的错?究竟该算是谁的错呢?
“施敢。”方穗迭轻声的叫,“你信吗?如果我再说一次,我真的没喜欢过赵元任,你信吗?”
看着沉默的施敢,她轻声的笑了,在笑声中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他不信,她知道,他怎么会信,莫莫拿自己的一条命来告诉他她的背叛,莫莫拿自己那条命来惩罚她的背叛。
一条人命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是他打小一起长大的莫莫说的话,那就是铁板上的事实啊,他怎会不信莫莫的,去信她的呢?
若她真的背叛了,她再惨都认了,可是,分明,她没有背叛过,哪怕在莫莫死后,哪怕她那样的爱施敢,都不敢挡着施敢的面说一声自己的喜欢,就是因为,施敢,是她莫安安的老公,虽然她死了,他还是她的老公。
她这样的委屈自己,凭什么,给她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凭什么,让她沾上杀人的血。
“好!今天,大家伙,索性说个清楚明白。”方穗迭一把抹去了腮边的泪水,环视着四周的人,一个个看过去:“莫莫说我背叛了她,你说我喜欢赵元任,你说我不爱你对你不公平,你说你有今天都是我害的。你们每个人都对我有怨言,我好像对不起你们每一个。”
“我闷了那么久,我瞒了那么久,我一个人压抑自己压抑了那么久,就是怕我对不起莫莫,对不起这段友情,对不起别人,可到头还是谁都没对得起,好,就算之前我谁都没对得起,起码今天,我要对得起自己。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虑了,我心里想什么我就要说什么。”
她向前踏了一步,看着施敢,“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喜欢的人是赵元任,难道我喜欢的人就不能是你呢?”
上一次,她以为可以走,她说得那样的匆忙,匆忙到他压根就没听见,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说,她以为如果有机会,那么下一次说的时候一定是花好月圆,风轻云淡的好日子,却是怎么没想到,是这般决绝的形式,这样委屈的状况。
也好,也好,至少说了出来。
“你们结婚时候我失态,我看着赵元任,难道就不能是怕看你,怕看自己最喜欢的人娶自己最好的朋友吗?我越来越疏离你们,难道就不可以是我在告诫自己不可以爱你,在让自己努力的努力的忘记那个已经是朋友的老公的人吗?我不接受你们的工作,难道不可以是因为我怕自己欠你们的越多,心中的愧疚感越强吗?”
施敢的手又捏紧了几分,身旁被抓住手肘的关柳眉头皱了起来,可抬头看着施敢的神情,一下子吓得连疼都喊不出来。现在的施敢,似乎被人掐住了呼吸,呼吸不得的模样,连脸都变得灰白灰白的。
身边,穗穗的声音依旧那样的沉重,句句责问。
“你知道差点被□的感觉是什么吗?你知道一点点安全感都没有的感觉是什么吗?你知道有时候人会自欺欺人吗?我接受他介绍的工作,难道不可以是因为他没明明白白的说这产业是他的,不可以是因为我怕了,我想要像乌龟一样的躲在一个朋友赐予的安全感里吗?”
“他抱我,他看我的脚,难道就不可以是我的脚崴了,没办法走路吗?如果是你,下雨天,跟我两个人在一起,我崴了脚,你能对我不管不顾吗?”
“我救他,难道就真的不可以是因为莫莫希望他活着吗?不可以是我害死了莫莫之后对莫莫的愧疚感吗?”
“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每一次去找他,哪一次不是莫莫要求的,去问他为什么不爱自己了,去问他要不要自己的小孩,我哪一次去找他不是为了莫莫。”
“为什么,我每次跟你说我跟赵元任没关系,你每次都不信,难道我方穗迭就是个天生会扯谎的人吗?”
“你知道吗,我不想爱你的。你为什么要老是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抱我,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说你相信我,那天,就算你没来,我也不准备死的,你知道吗?你来了,你抱了我,那样温暖,你还吻了我,那是第一次一个男人吻我,你知道吗?本来我只是有点喜欢你,可是那个晚上,你让我彻底的爱上了你?你知道我爱上你之后,我对莫莫有多大的愧疚感吗?你凭什么在惹了我,让我爱上了你之后还要冤枉我爱的是赵元任呢?你凭什么啊!”方穗迭边哭边委屈喊。
“……我……我不知道……”一句仿佛隐忍了已久的话从施敢的唇挤出来;声音是低哑的,他慌乱的向前一步,方穗迭却后退了一步。
“你当然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是莫莫的追求者,我想跟莫莫说的时候,你就成了莫莫的老公,我怎么可能让你们知道。你觉得这样的我,会瞒着你们私底下去勾搭赵元任吗?”
“我谨守着做朋友的本分,可是你们,你们将我拉了进来,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早知这样,早知这样,我当初就该躲你们躲得远远的,就算我躲不了,我也该不顾情义不要脸面的跟你表白,也好过现在这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