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剩下的五千兵,都是人心惶惶的,如何跟袁绍一战?要是真的毫无依靠了,牛辅倒会激起斗志,劝率士卒,拼力一战,或者可杀出重围,也未可知。
可惜的是,牛辅想起还有一个“胡边”,而且知道胡边应该就潜藏在这附近,所以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他做了这样一个想象:自己引军继续北退,袁绍等人奋力追赶,不疑有他,而此时胡边寻找良机,突然杀出,黑夜中袁绍等人也不知道胡边有多少伏兵,不由大乱,而自己趁机回军掩杀,便可反败为胜。
不能不说牛辅的想象,都是相当美好的,也是有相当高的可行性的,只是每一次这种美好的期待都落空了。
边战边退地走了几里、十几里路、二十里路,还是没有等到胡边的出现,牛辅真是气愤之极:这些人还把不把自己这北战线兵马总督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要看着自己的兵力越来越少了,他们才高兴?
不幸的事,牛辅这次总算是猜对了。
牛辅和袁绍厮杀的场地,就在“胡边”潜藏的山丘下不远处,以至于“胡边”和他的五百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牛辅和袁绍两军厮杀的情况。
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两军厮杀,而是袁绍军对牛辅军的打压――当然现在还不能用屠杀这个词,毕竟牛辅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毕竟他还有接近四千的兵力。
袁绍看来是要毕其功于一役,根本不理会己方士卒也在折损。只要牛辅的兵力折损比他更快,那就行了。而且有利形势已经对他出现了明显的倾斜,只要能完全歼灭了牛辅这支八千人的队伍,河内一带,就全部是自己的天下了,而自己的威望也会上升到空前的高度。
在山丘上的郭靖,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甚至在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不如就坐视袁绍灭了牛辅好了,这样以来,关东联军声势大振,一鼓作气灭掉董卓,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可是这样一来,董卓恐怕会立即进行迁都了,以董卓的性格,他临走之前,肯定会焚烧洛阳的。
再说了,袁绍这些人,也一样是军阀而已,虽然没有董卓那么残暴,但是也不是什么忠义仁慈的主。
长长吐了一口气,郭靖还是决定要救出牛辅。只不过,现在还要等牛辅的兵马再折损一些。
等,再等,再等。眼看牛辅军已经剩下三千人了,郭靖命令士兵们全部披甲执刃,自己则跨上战马,手持长枪,高喊一声:“勇士们!随我去拿袁绍的头颅!杀袁绍者赏黄金百两,封万户侯!”
鉴于郭靖在河阳的时候,将地主土豪们的孝敬的金钱,大部分都分给了麾下的士兵,所以士兵们都对胡将军所说的“杀敌有赏”的话深信不疑,一听此言,都大声吼叫起来!
郭靖憋足中气,巨吼一声:“袁绍何在!大将胡边取你狗命!”便策马挺枪飞驰下去,后面是如狼似虎的五百悍卒。
山丘下的袁绍、牛辅两军都被山丘上的巨大呐喊声吓了一跳,待到听闻“袁绍何在!大将胡边取你狗命!”的巨吼,都知道杀下来的是董卓的人,牛辅军的三千士兵不由士气一振。
郭靖凭着马快,很快就杀到袁绍军面前,袁绍正好是靠着山丘这边指挥作战的,猛然间便被郭靖冲到了身前五丈之处,只见郭靖运枪如飞,连连挑翻己方士卒杀了过来,袁绍急忙号令:“上去挡住他!”
郭靖知道凭自己的五百人,真要救出牛辅的话,只能是先声夺人,用声势震慑敌军,才有可能挽回败局,所以一上来就拼上了命,红着眼突入敌阵,而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体内的气劲未经痛觉刺激,已经翻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