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有雷达的巨大机首之内,训练有素的驾驶员及导航武器操控员正借助着精确的数字式综合攻击和导弹系统锁定着那一艘艘航行在平静的北部湾之上的中国货轮。在现代化的飞行控制系统的帮助之下,低空接近目标、投弹和退出都显得异常的容易。“好象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站在舰桥之上的观察哨的疑问成为了那天晚上姚广胜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便是两声炸弹划过夜空的啸叫和震耳欲聋的剧烈爆炸。
站在甲板之上的姚广胜和小兰被第一时间震落到了海中,貌似平静的波涛在黑夜之中突然显示出了它无比的狰狞,在巨大的爆炸震颤之中海面从微微的涟漪最终掀起了层层可怕的波浪,姚广胜试图向着小兰呼救的方向游去,但是最终无情的波涛还是将那个可爱的年轻生命所吞噬。好不容易凭借着出色的水性逃出了自己所在的货轮沉没时的旋涡。回头望去,曾经无比安宁的海面只剩下那一段段燃烧着的废墟。
“我要活下去……”这个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年轻的姚广胜在海面上漂浮了整整18个小时,直到试图打捞一艘一些日用品的越南渔船经过,才最终救起了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水兵。而抵达了北越之后的场景更令姚广胜倍感沮丧。昨天晚上美国海军航空兵的攻击行动根本就不是单纯冲着他所在船队去的,主要目标是北越方面的沿海港口。
在美国海军航空兵的机群升空后,就按计划在空中编成5个攻击群,分别扑向北越的鸿基、清化、宜安、荣市、广溪。当时北越的防空力量非常薄弱,空军可以用于夜间作战的飞机也很少,所以当美国海军航空兵以超低空突然出现在目标上空时,北越防空部队毫无准备,只有地面上为数不多的小口径高射炮向空中零乱地开火,稀稀拉拉的炮弹对美机根本构不成威胁。这些美军攻击机不慌不忙地投光了炸弹,又用20毫米机炮疯狂地向地面目标扫射,直到军港内不时传来爆炸声,烈焰裹着浓烟腾空而起。足足2个小时之后,攻击才宣告结束,多达32架的美国海军舰载机才全部安全返回了母舰。
在那天之后,姚广胜便怀着前所未有的仇恨去继续战斗,在美国军队撤离越南之前剩余的日子里他始终活跃于中国海军秘密参战兵力的第一线。死神多次和他擦肩而过。但是他的努力最终得到了回报,在一次保卫北越内河港口的战斗之中,他成功的用巡逻艇上高射机枪打下了一架低空飞行的美国海军航空兵a―1“空中袭击者”型螺旋桨式攻击机。但是当他们的巡逻艇开往坠机地区时却意外的与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搜救小队发生了遭遇战。在火力远不如对手的情况之下,姚广胜只能看着负伤的美国海军航空兵飞行员爬上直升机扬长而去。
“美国佬就是这样,打仗怕死人。每次都会派出直升机来搜救。”从艇长嘴里说出的话语,在平时里或许无可厚非,但是此刻在姚广胜的耳朵里却显得异常的刺耳,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泡在海水里足足煎熬了18个小时,而在那漫长的过程之中他从未见过祖国派出任何前来救援的力量。深深的失落令姚广胜意志消沉,而当他在河内见到自己和战友们用生命为代价运送来的战略物资―咖啡和罐头被战俘营的敌人挥霍之时,他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糜。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中国海军之中的升迁,在中国和苏联几乎无限量的支援之下,美国政府也逐渐认识到自身在越南的泥足深陷,越南战争的天平开始朝着社会主义阵营一侧倾斜。为了从印支战争泥潭中拔出深陷的双腿,美国总统约翰逊下令停止对越南北方的一切空袭。美、越双方开始了马拉松式的巴黎会谈。而在此期间姚广胜也因为“政治可靠,军事过硬”而逐渐在南海舰队的新生代中崭露头角。
1973年1月27日,巴黎停战协定正式签字生效。越南战争最终以美国不得不撤出印度支那而告结束。而此时的姚广胜也已经升任为了南海舰队一艘主力舰的副舰长。而一个意外的机会,他获得了去美国升造学习的机会。当时的中美之间正处于20世纪80年代的蜜月期。而在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基地内,姚广胜更遇到了众多和他有着同样经历的同行。
“毛泽东和周恩来是自欺欺人,摘掉部队的领章、帽徽,就说中国没有出兵。那好嘛,我们就打那些没有领章、帽徽的兵,叫他挨了打还说不清;用你们的话来说: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但是对于中国秘密出兵的这一点,姚广胜却发现美国人并不以为然。
当然西贡政权不断嚷中国军队入越,无非是希望美国再增兵,再添装备,以此抗衡北方共产党的联合力量。而美国有美国的打算;我不宣布中国参战,但美空中力量专找中国军队轰炸,炸穿蓝工作服的中国铁道部队,炸构筑沿海工事和红河三角洲防御工事的中国工程部队,作北部湾和在越南近海航运援越物资的中国船队,炸护航的中国海军部队,炸修筑连接起北和中国公路的中国工程部队,炸掩护交通的中国高炮部队。美国也担心世界舆论和处交上的麻烦。但是这类麻烦却令无数中华英烈在无法正名的情况化为了飞灰。
“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知道我今天所作的一切并非只是背叛。”此刻坐在中国人民国防军印尼民主联邦驻军司令部的办公室内,望着那张和诸多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学员站在一起的照片,姚广胜默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