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那是我们的增援部队,德国人的伞兵。”在过去的几分钟之内,进攻方的迫击炮炮火突然减弱了下来,步兵的冲锋也终止了。虽然知道这意味着游击队正在转移炮兵阵地,重新集结力量。但是瓦尔斯上尉和他的战友们却还是选择抓住这个战场上片刻的安宁,抓紧时间休整自身疲惫的身心。而天空中那缓缓飘落的伞花更令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女神的羽翼。
但是不等他们喘息稍定,新的攻势却又再度展开。就在一声刺耳的啸叫之后,一发弹径105毫米圆柱型的tbg-7v杀伤榴弹伴随着那黑夜中并不明亮的火光被击发而出。火箭弹首先由无坐力炮发射药射出发射筒并开始飞行,但发射药所提供的能量并不能使火箭弹飞行多远。当火箭弹飞离发射筒一段距离后,弹体后部的火箭增程发动机启动,新提供的推力可使弹体保持等速甚至加速飞行。刺眼的火球在黑暗之中划出一道转瞬消失的光带,直扑向欧盟远征军机场外围最后的防线。随着定时引信在4.5秒钟之内指向毁灭,圆柱型的杀伤榴弹在空中炸响,破裂出的杀伤破片在黑夜之中散布着死亡。
“所有火力集中压制敌方rpg突击手……。”显然游击队方面也同样看到了那天空中一一绽放的伞花,他们已经无法等待己方的120毫米迫击炮群抵达新的射击阵位,便在有限的二十多支rpg―7型火箭筒的掩护之下,策动步兵展开了全线的猛攻。虽然俄制rpg―7型火箭筒的后喷火焰较之前苏联早期研制的rpg一2火箭筒要小。但是在黑夜之中依旧成为欧盟联军的机枪手们提供了最为明显的射击目标。
“来吧!尝尝大爷的子弹吧!”古利特军士凭借着出众的臂力操控着手中后坐力巨大的美制m2hb型12.7毫米重型机枪以长点射的方式收割着那些危险的射手。一名隶属于“切.格瓦拉”旅的rpg―7型火箭筒射手刚刚完成一次射击,正准备从阵地上跃起转移阵地。呼啸而来的子弹便从侧面射中了他的腰部。在膛线的作用之下,高速旋转的子弹在射中目标之后由于强大的惯性而产生了可怕的“空腔效应”,在剧烈的疼痛之后,这名身体被直接撕裂的射手,在垂死前可能还可以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在不断喷射的鲜血中缓缓倒地。
“妈的……!”又一发圆锥型的pg-7vl型穿甲弹呼啸着在双方激烈对射的曳光弹幕之中穿梭而过,直接命中了位于欧盟联军防线一侧的一个机枪掩体。被猛烈的爆炸所掀反的沙袋和土木工事之中没有任何人可以逃出死神的召唤。“封闭缺口,不要让那些游击队冲进来……。”在这不断遭受着rpg―7猛烈轰击的防线之上,来自美国陆军特种兵的加德略军士正竭力帮助着这些来自欧洲的同僚们坚守着阵地。装载在那辆“悍马”型军用吉普后部的mk19-3型4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的凶悍火力,疯狂收割着那些义无返顾的冲向火线的年轻生命。
榴弹发射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二战期间德国的“大口径战斗手枪”。再早一点,一战中出现的掷弹筒也可以算是“榴弹发射器”。不过在严格意义上,榴弹发射器的历史开始于20世纪60年代初。当时美军研制并装备的m79型40毫米榴弹发射器,充斥了整个越南战场,即使到战后,越南部队中每个班还编制有一具缴获的m79型40毫米榴弹发射器。
1952年,美国阿伯丁试验场的陆军弹道研究所开始对小型榴弹进行研究,并对40毫米战斗部的有效性给予了肯定。此时,美军陆军军械局在研制40毫米战斗部的发射机构时,选择了一种既能满足射程,又不产生危及射手的后坐力的新型发射系统―高低压发射系统。这一设想是德国人在二战中提出的。除了在越南丛林里一战成名的m79型40毫米榴弹发射器之外,美军还在越南战场上试用了十余种不同型号、不同类型的榴弹发射器,获得了大量的使用报告。而越南战争后,美军对自动榴弹发射器进行了多次改进,但始终没能正式装备。直到1981年,美国海军陆战队再次提出需要一种既可杀伤、又可反装甲的远程武器时,美军对自动榴弹发射器装备使用的态度才逐渐明朗化。1982年,有关厂商向美陆、海、空三军供应了2000余具mk19-3型自动榴弹发射器。
mk19-3型自动榴弹发射器是一种曲直兼顾、点面结合的多用途武器。它集枪炮的低伸弹道和迫击炮的弯曲弹道于一体,可毁伤开阔地带及野战掩蔽工事内的有生目标和轻型装甲目标,压制敌火力点,摧毁敌技术兵器和设施。榴弹发射器的装备,使步兵分队拥有了更为有效、更为灵活的压制武器,大幅度降低了步兵对上级压制火力的依赖性,提高了步兵分队在现代战争中的独立作战能力。
在加德略军士这样的老兵手中,即使是一具mk19-3型自动榴弹榴弹发射器也足以使步兵面杀伤火力密度得到空前加强,它与欧盟步兵分队的主要兵器―自动步枪、班用机枪和连用重型机枪所构成了点面结合、曲直兼备的火力配系,有效地填补了欧盟步兵缺乏手榴弹与迫击炮之间的火力空白,共同构成步兵火制地带内远、中、近火力配系,并能有效地支援前线的步兵作战,使步兵分队面杀伤压制火制地带从50米延伸到400米、800米甚至2000米以上。
越来越多的哥伦比亚反政府游击队的士兵倒在欧盟士兵所坚守的阵地前沿。但是他们的前仆后续并非全无价值。在很多游击队员被飞射而来的钢铁颗粒夺去生命之前,他们所使用的手雷、rpg―7型火箭筒同样令对方遭遇了死伤。随着一个又一个机枪火力点被消灭在阵地之上。整条防线开始出现摇摇欲坠的趋势。“这里已经守不住了,所有人后撤……。”驾驶着那辆“悍马”型军用吉普的美国陆军特种部队阿尔法a小组的领导人―阿曼德少尉猛的急打方向盘,艰难的躲过了一发高速射来的pg-7vl型穿甲弹。随后将车头朝向着机场的方向急驰而去。“不……我们没有退路……现在撤退,我们的士兵的后背将成为那群游击队员最好的靶子。”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瓦尔斯上尉试图阻止着可怕的转向。
“留在这里也一样,所有人的脑袋和胸口都会成为那群游击队员的靶子。现在撤退,至少还有人可以活下来,比你和我……。”作为战场上的老手,阿曼德少尉显然要比瓦尔斯上尉冷静和老练的多。在对方步兵几乎不顾伤亡的冲击之下,阿曼德少尉已经看到了那悲剧性的结束―整条防线将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被这种人海战术所冲垮。在短兵相接之中,所有防御者将被象狗一样的杀死在战壕里,那么竟然如此,不如趁着还有机会的时候撤出战场。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距离前沿阵地不过100米的地方传来。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哥伦比亚反政府游击队的散兵线上升腾而起,飞舞的杀伤破片和冲击波在转瞬之间便吞噬着直径50米的区域内的所有生命。“是西班牙人的105毫米山炮……他们终于复活了。”在从那巨大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之后,瓦尔斯上尉几近疯狂的站起身来欢呼道。
他的判断并没有错,这致命的打击的确来源于西班牙陆军第1山炮营先遣部队,在最后的关头他们选择了将炮口压到几乎平射的角度用105毫米口径榴弹直接支援前线的阵地。这种攻击的效果无疑是可怕的,接二连三的重磅炮弹在哥伦比亚反政府游击队的步兵中炸响,每一枚炮弹都足以夺取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当然他们并非都是敌人―也有为数不少的欧盟士兵在这种超近距离的炮击中被杀伤。但是毫无疑问这种重击,最终挽救了岌岌可危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