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们去西边酒店里白吃白喝,还到处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还想赖帐?今日你黑爷爷定要来讨个公道。”
几句话骂得褚飞燕心中火起,不禁剑眉倒竖,腾地跃落马下,怒声喝道:“你这丑鬼,休要猖狂,识相一点便放你下山,再不知道好歹,立时便叫你身首异处。”
共苍听罢哈哈大笑,喝道:“来吧,你黑爷爷正手痒痒哩。”说完,举起枣木狼牙棒没头没脑地便扑了上去,照着褚飞燕的脑门,泰山压顶般地砸了下来。
褚飞燕并不着慌,举起鱼鳞连环刀向上一架。便听当的一声,顿时觉得肩臂发麻。共苍这一棒足有千钧之力,褚飞燕手上的大刀竟险些给震飞了。褚飞燕心中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黑汉子竟有这么大的气力。当下不敢马虎,刷刷刷连进三招,招招都避实就虚,直刺要害。迫得共苍一条枣木狼牙棒刚自攻出去,又不得不撤回来防御,是左格右挡,狼狈不堪。打了不多一会儿,褚飞燕已看出对方除气力巨大以外,并没练过什么上乘武艺,心中不禁暗笑道:“这黑大汉空有一身蛮力,论武艺却甚是平平。”
共苍虽然力大无穷,可不正是不懂得如何去用这股巨力吗?他那几招把式,横扫便横扫,竖劈便竖劈,哪有什么奥妙可言?只要不去正面招架,轻易便可躲过。褚飞燕抓住他的这一缺点,鱼鳞连环刀沾锋即走,甚至不与他的狼牙棒相交,只以快打慢,又数合,已逼得共苍险象环生。真个是但见刀光耀眼夺目,难闻金刃碰击之声。
斗到分际,只见褚飞燕一刀斜劈,共苍本来只需侧身便可避过,却因为不谙腾挪身法,硬生生撤开半步才算化险为夷。这么一来,褚飞燕趁势进击,刷的一刀,又把他逼退了一步。那根枣木狼牙棒少说也有七八十斤,纵使共苍天生神力,十多个回合下来,连退了好几大步之后,亦已气喘吁吁,运使不灵。向来被共苍视为“威福兵器”的枣木狼牙棒,如今对于他而言,反而成了累赘。他的身法本就笨拙,加上那个累赘,更使他躲得如同狗熊那般难看,只差没有落地打滚了。
不到二十合,共苍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于是,褚飞燕卖个破绽,共苍不知是计,狼牙棒裹风挟电,向着空档猛击,满指望将褚飞燕一棒扫翻。谁知那棒却扫了个空,待要再抽回,哪里还抽得动,一种突发的巨大吸力,将共苍连人带棒踉踉跄跄地吸了过去。
褚飞燕左手抓住共苍的狼牙棒,将共苍猛地拖到面前,右手的大刀就要劈下,可是转念一想,此人力大无穷,是个将才,以后或可大用,且留他一条性命。一念及此,连忙将刀刃换作刀背,在共苍的后背上一砸,脚下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的绊子,早将那共苍摔了个嘴啃泥。随即喊话道:“弟兄们,快将这黑贼囚给我捆了。”
众喽罗一拥而上,将那共苍五花大绑,牢牢捆了,推推搡搡地擒上山来。
共苍自出生以来,都是他使气任性,打骂别人,何曾吃过这等大亏,心中别提有多么的窝囊了,何等愤怒。一路上还不断地吵吵嚷嚷:“好狗日的,倒把你黑爷爷捆了。你们这帮狗子猪孙,捆得这等紧,把你黑爷爷的手臂捆得生疼哩。你们也别得意,只可惜我那位三弟不在,他若在此,你等在他手下绝走不过十合。”骂着骂着,转眼被绑回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