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胖汉子见青衣汉子的右手无力下垂,喝问道:“你的手怎么了?”青衣汉子怒瞪了李昊一眼,道:“这臭小子好厉害的内力,我的右手腕被他使内力震得脱臼了。”那矮胖汉子笑喝道:“丢人,还不退到一旁去。”青衣汉子还真听话,当即一脸愧色地退到了一旁。
李昊又自向高矮两人抱了抱拳,道:“不敢请教二位英雄高姓大名,不知在下怎得罪了二位,如今却要来跟在下为难?”
那矮胖汉子似乎不欲多说,只拐了拐手中长刀,便想动手。
那高瘦汉子却抱拳还礼道:“我们是三崤宫属下,奉宫主之命来请公子上山。在下姓王名通,那位姓卓名常,是我五弟。”说着往矮胖汉子一指,又继续道:“请恕我兄弟二人冒昧,不知公子是要走着上山呢,还是要坐着上山?”
李昊虽不知他们目的何在,但从他自负的语气中能听得出,他说的“走着上山”就是指自己不动手,乖乖地跟他们上山,而“坐着上山”就是指要动手把自己绑了,抬着上山。
他忽然想起窦茂,心念一转:“看来这两人就是窦茂的兄弟,三崤五雄里的其中两个。窦茂武功不弱,却不知这二人是否比他更胜一筹,我得小心谨慎才是。”又寻思道:“他们是帮着官府的人,我下得山来是要吊民伐罪,帮助张角师兄讨伐朝廷的。立场既然不同,我们就该是敌人,没什么好谈的。”想起无故失踪的萧解和庞洋,突又一愣,暗忖道:“据窦茂说,当时三崤五雄里至少有三个人也在渭南县中,萧师兄与庞师兄也算他们的敌人,或许是中了他们的埋伏,被他们抓到三崤去了。”又想:“这王通好大的口气,我且先锉锉他们的锐气,再设法探问两位师兄的下落。”
于是,他乐得装疯卖傻,笑道:“走路有什么好的,怪累人的,当然是坐着好。只不知你们是哪位来抬我,你这位小哥瘦瘦的,也许抬不动我,不如你这位胖胖的小哥来试试吧。”
那卓常还以为这少年真傻,只道他初走江湖,不懂道上暗语,冷笑一声道:“傻小子,要你坐着上山就是我们绑了你抬你上山,还乐着你了。”说罢,哈哈憨笑起来。
李昊笑道:“绑我上山?就凭你这矮胖子?”
卓常是三崤五雄中的老五,在宫中地位颇高,除了宫主和四个义兄外,从来没有人胆敢这般骂他。他也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物,听得“矮胖子”这三字,怎能不生怒,当即怒喝道:“你骂谁‘矮胖子’?”
李昊笑道:“你怎么这么笨,你看看我们这四人之中,谁最矮最胖,那便是骂谁。”
卓常当真来回各扫了其他三人一眼,看到身后的青衣汉子较矮,便对他道:“他骂你。”青衣汉子似乎对卓常极其畏惧,原想说“其实是你”,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生怕惹恼了这位五大爷,那回到三崤可有苦头吃的了,当下只得闷声大吉。
王通却不惧卓常,笑斥道:“笨蛋,他是在骂你。”
卓常“啊”了一声,怒谓李昊道:“你敢骂我?”
李昊又好气,又好笑,道:“矮胖子还真笨,现在才知道我是在骂他。”
卓常又被骂了一句“矮胖子”,怒道:“你再骂几句看看。”
李昊艺高人胆大,与偌大一个东汉王朝作对都不怕,还怕谁来,当即笑道:“矮胖子,矮胖子,矮胖子,……”最后一个“子”字还故意拖长了音。卓常登时大怒,举刀奔上两步。李昊又笑道:“慢着,这可是你叫我骂我才骂的。不给赏也还罢了,还想动手?”
卓常听他这么一说,心想不错,确是我叫他骂的,当下怒气稍缓。
王通在另一头见了,也不禁暗骂卓常“矮胖子”,怎会有这么笨的“矮胖子”?便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既然你自己选择要坐着上山,那么在下只好得罪了。”说罢,挺起亮晃晃的长刀,便往李昊疾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