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这才来到费柏身前,问道:“大哥,你可好?”
费柏也不知突然从哪里来了一股爽朗英烈之气,酣然大笑道:“就这一鞭子,还不够给你大哥我挠痒痒呢!”他走到车子前,在车子底下摸了摸,竟摸出一根九节钢鞭,揉身将那钢鞭抖了一抖,耍了两耍,复自回到李昊身旁,笑道:“今日大哥也给你露两手,省得你总以为大哥过于文弱,天生受人欺负的命。再叫董旻这厮也吃我几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小觑咱们兄弟。”
“好!”李昊朗声说道,忍不住要为自己的大哥壮起声势。
“加油!”“好好替咱们教训教训这些恶徒!”围观百姓亦在一旁呐喊助威。
董旻虽对李昊很是忌惮,对费柏却又轻视三分,见其要上阵,眼中立时射出一团毒火,狞笑一声,也不搭话,使了个燕子扑飞之势,一柄银光闪亮的宝剑直指费柏咽喉而来。
李昊在旁看得真切,急忙喊道:“大哥当心!”
费柏并不着慌,待剑锋逼近,将身子轻轻一闪,让过一剑,却将手中九节钢鞭拦腰横扫。董旻吃了一惊,这才知道这费柏原也不是庸手,今日算是遇上行家了,急忙回剑将九节钢鞭格开,又手腕一抖,挥剑翻削。费柏举鞭架住,两人便打在了一处。场面上登时鞭舞剑啸,呼呼生风。打到后来,只见银光闪烁,身影飘动,尘土飞扬,如烟如雾,连两人的面目都已看不清了。
二人斗得百合开外,兀自胜负难分。董旻是咬牙切齿,必欲报仇雪恨,更恨不得一剑将仇敌劈作两半;而费柏则是怒火填膺,要为民除害,于李昊面前一展威风。在这激烈的格斗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费柏的脑子里已闪动着桥头上那对青年夫妇当众受辱的惨景,想象着未曾亲眼目睹的铁龙山下尸骨累累的悲剧。今日一定要杀死这个畜牲,就当是宰了一个为害四方的禽兽。
望着盛怒的董旻,李昊亦想起了丘家庄丘理那双倒三角眼里闪烁着的骄横与霸气。
又斗得数十回合,董旻竟是气息延绵,堪受久战,费柏却已开始气喘吁吁,略显颓势。李昊心想费大哥该真是久疏武艺了,不忍他的费大哥有所不测,又或失了威风,朗声说道:“大哥,对付这种二流家伙,不必你来动手,小弟自可代劳。”说罢,轻身一掠,已嵌进了费、董二人之间。
当时,正值董旻挥下一剑,费柏迎上一鞭。费柏见李昊突然出现在中间,刹那间一愕,惟恐这遭要误伤兄弟。不料李昊轻舒猿臂,左手按住费柏那鞭,右手食、中二指夹住了董旻那剑。费柏立时抽身闪退。董旻想要拔剑,却一时拔不出来,好在他也内劲浑厚,当即运动功力把剑身一旋,迫得李昊不得不松手。李、董二人这才各退几步,相向而立。
董旻望了望李昊微显得意的脸,惊疑不定,一时不敢攻前。
“好功夫!”费柏忘神赞道,“好兄弟,某原以为你的功夫只是略胜某一筹,想不到竟是如此的高深莫测啊!”
李昊回头朝费柏笑了笑,当即对前道:“董旻老儿,你再不攻过来,我可要攻过去了。”见董旻并不答话,当即揉身欺上,空手施展拳脚功夫,朝着对方正面一阵击打。一时之间,董旻竟然全取手势,足以体现他对李昊着实不敢小觑。
一套空拳,在李昊手底下使得快捷无伦、无影无踪,斗不百合,他招路一变,已使出了得意功夫“逍遥游”拳法。董旻见对方招式一改疾速特性,变得缓慢奥妙,以为是对方内息不继,身体无法长时间支撑猛攻,趁对方一招用“老”,便待反攻一剑。不料那用“老”的一招,却留有后着,趁他转守为攻,左翼空虚之际,圈而一撞,正中他左脸脸颊。
董旻“嗷”叫一声,连撤三步,始怒气冲冲地再抬起头来瞪着李昊。看来,二哥的叮嘱不无道理,这小子武学渊源极深,多乘三大高手绝学,不容丝毫小觑。他一边想着,一边向侧方横移步子,似想用困蛇之法游斗。
李昊冷冷一笑,突然转身,朝着游到后方的董旻挥拳扑击。董旻翻腕横削一剑,迫对方撤招。李昊见利剑削向手来,倒是真的被迫撤招,然而一招刚收,第二招又已击出。那董旻又挥一剑,专指对方出招的手劈去。两人再一次斗成一团。
李昊与董旻一番惊心动魄的厮杀,围观人群不断发出的“啊、啊”的惊呼,却引来另外一个专好惹事生非、闯没头祸的莽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