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与萧解已有四年没见,而且四年前见面之时,两人都还是幼龄少年。尤其是李昊,四年以来不仅长高了,外貌也改变了许多,不经相认,萧解确也难以认出。李昊轻声答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不便相认。现在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比如说,萧师兄不在鹤鸣山上侍奉七师叔,又不在武阳城里辅佐掌门师兄,为了什么目的出现在关西这渭南县里?那少女又是谁?萧解与那徐小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的确难办,倘若萧师弟做了什么不义之举,咱们真不知要帮哪头才好。”
“所以我们得谋定而后动。”
“彦威,七师叔待你如何?”
李昊愣了愣,不知庞洋为何有此一问,但仍旧作答:“六个师伯、师叔中,我也只见过三人,其中五师叔、七师叔待我都好。”想及张衡,不由得深叹一气,道:“只有六师叔……算了,人死为大,而且事情也都过去,不必再提。”
“我有一个想法。”庞洋话锋略顿,“萧师弟会不会像我这样,是七师叔派来辅佐彦威你成就大事的?”
按说自然有此可能。然而,李昊却很难想象,像萧解这么孤傲冷漠之人,也愿意奉师命前来共襄盛举。当下他便沉吟起来,心想:“七师叔的确疼我,但他若差遣萧师兄来助我,还有谁陪伴在他左右呢?如此岂不寂寞?”
只见萧解二人叫了两碗素面,坐下吃着。那少女回来前颇为欣喜,如今又已愁上眉头。萧解对那少女道:“怎么不吃?”只听少女道:“萧大哥,你下午真的还要跟那车大侠再斗么?”萧解不答,只嗯了一声。少女又道:“不如你忘了徐姐姐吧!”萧解道:“丫头,倘若我把你送回你爹那,你愿意么?”
李昊不禁猜想,这少女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
只听那少女又道:“不,我不要回去。爹爹要逼我嫁给张鲁,我不喜欢他,怎能嫁他呢?”萧解道:“我也一样。”少女愣了愣,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可我真担心你和徐姐姐。”萧解登时木然,像是在细想着什么一般,随即冷道:“丫头,吃面。”
李昊与庞洋听得“张鲁”二字,不由得一怔。俱想:这年仅十岁的少女难不成是张鲁的未婚妻,是为了逃婚才离开父亲,离家出走的?
萧解两人不再说话,这剑客看起来当真冷漠寡语。他俩吃完面后,即往客店后院走去。
庞洋见他们走远,道:“事情已经很明朗,少女因为逃婚,离家出走,碰见了萧师弟与徐小姐,这才走在一起。”
李昊笑道:“也有可能他们早就认识。庞师兄,你知道萧师兄的身世么?”
“听说过,萧师弟的父亲似乎是河北一位有名的剑客。”
“如果他俩早就认识,萧师兄该也认识少女的父亲。”李昊忽而一顿,“我们讨论的重点不是少女,而是萧师兄与徐小姐的事。”
“最简单的方法,与萧师弟相认,直接问他。”
“不妥。既然知道他们也住在此店,总是有了线索。他们既已回房,我们也不便再跟去偷听,不如暂且回房休息片刻,下午再去官署观战,看看事情将如何发展。”
两人遂径自回房,盘腿打坐,吐纳练气。
一个时辰片刻即过,李昊又跟着萧解二人来到官署门前,车且早已站立相候。仍与上午一样,一样的两个人,一样的两件兵刃。萧、车二人更不打话,又斗在一起。拆解了数百招之后,天色已晚,二人又各自罢战,相约明日一决胜负,众人又散。
李昊眼见萧解与少女回转客店,心想:“不若今晚夜探县令府,打听事实。”于是也即与庞洋回转客店稍事休息,只是没再见到萧解与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