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少女。她正双手紧握在胸前,观看着萧解与车且的决斗,脸上满是愁容,像是为了场下决斗中的某人担心。这少女长得清新脱俗、明艳无伦、标致可爱、温柔动人,真如小仙女一般。李昊一眼望去的第一感觉便是,这少女长大后必然倾国倾城,比起丘丽贞而言亦将美丽三分。如今虽只十岁,娇媚可爱处就已然胜过丘丽贞,高贵无暇的气质参杂着脸上的愁容显得更加的楚楚动人、艳惊四座。
见及李昊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少女,庞洋笑道:“彦威,你瞧什么呢?”
“那边那个女孩。”
庞洋顺着他的目光瞧去,但见那少女秀眉微蹙,果是天上无双、地下无对的非凡人物,笑道:“好啊,你婚约在身,又去瞧别的漂亮姑娘,就不怕丘小姐吃醋?”口中虽这么说,眼睛也不自禁地盯着那少女看,直觉少看一眼便会莫名地损失一分。
那少女确实出落不凡,尤其那一身胜雪冰肌。围观众人的视线原本集中在萧、车二人的身上,岂料由于李昊与庞洋的张扬,竟都移至那娇美少女身上。
场下,刀剑相拆已经二百余招。萧解出剑越加多变,车且出刀反而变得越加沉稳,能够看懂的人固然不住喝彩,看不懂的也为自己钦慕之一方加油。除了那少女外,在场还有一人现在也是满脸愁容,那便是徐县令。只见他站在官署门前,依然紧绷着老脸。他并非不想要放心,而实在是放不下心,因为只要车且输了一招半式,他可就再没办法对付萧解了,只好任由萧解带走女儿,国舅梦马上泡汤。
斗到分际,车且冷道:“不愧是‘剑仙’的高徒。”
萧解却依然不动声色。
须臾之间,两人又拆三十来招,兀自不分胜败。
李昊、庞洋重新被吸引到场下,仔细地观看二人相斗。只见萧解接下来的八招猛攻车且上首,到第八招时车且的刀已被萧解格开,此时车且门户大开,已无力再作防御。眼见萧解第就招一出,胜负立能揭晓。岂料那车且也十分高明,他心知此时无论如何防御,已是不及,竟抡起碗口大的左拳径击对方面门,要令对方闪避不及,无暇使出那制胜的一剑。萧解闻及呼呼拳风,果然心惊,侧身让过那拳,车且得以缓时片刻,收刀守住门户。萧解待避开那拳,制胜之机已稍纵即逝,但仍连刺三剑,将车且迫退三步。
李昊知道,如今这两人是各有千秋,只从招式上说,似乎萧解略胜一筹,从内力上说,似乎车且高上三分,但前提是萧解未出杀着。再看那少女时,愁容依然挂在脸上,让人怜惜。她究竟在为谁担心,是萧解抑或是车且?他原以为这少女或许就是徐县令的女儿徐姁,后来仔细一想,这少女若是徐姁,徐县令岂能不知,怎会放纵她在此观战?
伴随着喝彩不断,以及少女、徐县令的担忧,萧、车二人已拆至三百招开外,两人难免体力不继,到得后来,出招已然越来越慢,虽则如此,二人仍保持势均力敌之态。待得拆至五百招上,两人忽然罢斗。
只听得车且笑道:“痛快,痛快,且歇一个时辰,下午再斗,如何?”
萧解肃然道:“自当奉陪。”
当下两人相望一眼,车且径自离去。围观人众听得下午还有好戏可看,怎不高兴,个个匆忙回转家中休息,只待养足精神,下午再来看一场生死大战。
萧解竟拉着那少女的手离开官署而去。李昊心想:“原来她是担心萧师兄,难道七师叔又收了个女弟子。”他对萧解不甚了解,又想这少女或许是萧解的妹妹也未可知。但见少女脸上愁容已然消失,却并非露出喜悦之色,而是那种心中大石暂时落地的感觉,也即是说,那块大石随时仍可能悬上心头。这足以说明她是萧解的某人。
庞洋见他注视着那少女,笑道:“彦威,看够了么,还不走?”
李昊笑道:“好,走吧。”此时,看热闹的人群随着萧解等人的离去而散尽,李昊想道:“不如跟着萧解去,看看有甚线索没有。”于是把想法告诉庞洋,紧随萧解二人之后。
两人跟行许久,只见萧解二人走入一间客店,有巧不巧,竟正是他们所住的客店刘家店,只是从另一头绕了回去而已。萧解二人进店之后,李昊跟了进去,待得萧解二人在一张桌子坐下,像是要打尖,李昊和庞洋便也找了张离萧解二人最远的桌子坐下,喜得该桌没有客人。
李昊心想:“不知他们是否也住在此店?”
庞洋笑道:“既是萧师弟,咱们何故如此躲躲藏藏的,怎不过去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