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云海翻滚,煞是壮观。浩空万里,万壑收暝,满天彩霞与那茫茫雾气连为一体,云霞雾霭相映一彰。日轮掀开云幕,冉冉升起,宛若飘荡着的宫灯。顷刻间,金光四射,群峰尽染。
在华山武台上的曲不凡心中似有感悟,双眸沉闭,喜上眉梢。身心全然融入宏远掀起的剑劲当中,似一叶孤舟在浩瀚的大海,随波逐流。舞动的长剑缓缓垂下,身体却随着宏远的剑影开始迅速地旋转起来,越来越快,直至化着一缕鸿影。
徒然,自那剑影中升起一道耀眼的霞光,划过一道宏博的弧线,映照着曲不凡宁静的面容,开始蔓延开来,如同一道银河生生将宏远凝结的太极剑影分割成两半。霞鸿未消,直朝宏远奔流而去。
“落日剑法,三十七式,落霞碧生。”曲武、清风等人已经从看台上站了起来,曲不凡与宏远的比武早已超过他们的意料。先是宏远的引诱试招,杀伐剑势,现在又是曲不凡临危悟武。
曲不凡身上的剑意越来越浓,身上开始泛起霞光般的金色。他的整个身心已然沉浸道了神奇的剑意之中,剑上的霞光更盛,与那初升的旭日交映生辉,日光沐浴在曲不凡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天地临世般的异景。剑影流转,全然忘记了攻击。宏远却是越逼越远,心中羞怒,狂舞着手中的长剑,倚仗太乙剑法的玄奥引导着四周的剑意,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背,在左支右闪中奇迹地看到曲不凡周身的剑势开始衰减,泛起的霞光慢慢回收回了他的体内。曲不凡整个人沉浸在剑意的领悟中,表面看来倒是有些痴了。
宏远见机会来临,一剑奋起,一道剑气倾泻而下,恍似平地掠起一片滚滚寒涛,威势凌厉朝曲不平卷去。
奇变突生,满座哗然。一阵唏嘘中,惊醒众人。九派掌门大喝“不可”却已是不及。在一阵惊呼中曲不平回过神来,只感到一阵剑气袭体,千钧一发之际,护身罡气罩体,往后急退,却是已然不及,剑气加身,犹如鸽子折臂,飞落台下。
“曲师兄!”宏远大喝一声,跟身齐进,到似一副收手不及的模样。曲不平在几个师兄地的扶持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摇手谴退了扶持自己的师兄弟,抹去口角的血丝,凝视着台上的宏远。
“武当技艺果然磅礴,宏远师兄修为精深,不凡愧自不如。”曲不凡话还没落,身子便开始摇晃,身后几个师兄弟急忙扶持着他往后堂走去,临去之时,恶狠狠地瞪了宏远一眼,眼中之意不言而喻。
顿时间,台下欢腾,这的确是一场罕世难见的比武,随着主事的宣告,台下掌声雷动,雀跃高呼。上官逸、剑风和隐谷宗的剑隐等几人正沉思刚才曲不凡最后所施展的剑法精髓之中,个中体悟自有自身自知。
万物以天地生,天地以厚德孕物。上官逸像是触摸道了什么,反复的思索几次,却未有结果,也只得作罢。
月夜无声,任凭那浩洁的月光安抚柔弱的大地。
净月下,大多数人早早入侵,期待那明日最后的挑战。近百年来,九派在论剑中为加强与江湖各派的切磋交流,便设定了比武获胜者接受天下青年豪杰的挑战。众江湖杰士待在华山多日,除看华山九派论剑之外,便是一睹明日,天下青年豪杰英姿,更是养精蓄锐,以待施展伸手。
上官逸在房中索性无事,想起那日间受伤的曲不凡,为人甚是洒脱,一时间滋生了去探视一番的念头。于是推门而出,一展幽冥炅影,融入那灰蒙蒙地月夜中。
行至聚贤楼时,却听到屋中传来一阵厉喝声,悄然潜伏,原来是清风正在训斥宏远,宏远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仰视。清风满脸怒容,重重地拍着桌子,指着宏远道:“君子胜之有道,乘人之危,与那魔道宵小又有何异!”
“我一时糊涂,争胜心魔入侵,误伤了曲不凡师兄,请父亲责罚!”宏远跪地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