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是没的去了,于是,我打算着去更南的南方,于是,我在一个夜晚,再次用两个苹果和一瓶绿茶开始我的计划,我去了滕王阁,去了青云谱,去了美丽的凤凰,去了神奇的张家界。还想去阳朔,舟山,青岛,海南。每到一个地方就随性找个地方住下来,想探寻宝藏一样去寻找别人的生活方式,寻觅我有可能接收到的温柔和美丽。寻找在每一个地方不同的风景里那些独到的地方,在青云谱,我看着多年以前的孤独者朱耷的画,沉默,只剩下沉默;在凤凰,我想象着沈从文站在沱江边的样子,死寂,只有死寂;在张家界天门山,我坐在李娜的别墅前,思索着那个年月里,她为何有了那么大的勇气逃离这个尘世?
然而最后,我依旧回到了这里,非常沮丧。朱耷站在很久以前,也许看到了我的狼狈,张家界的冷酷,也许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一丝的改变,因为那些古画,那些青山绿水,与我何干呢?
我找到了我的朋友,他们都很忙,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来听我说这些琐碎的事情,我每天在这样的风景里走来走去,看着别人在树下乘凉,喝茶,我觉得很惬意,于是,我也回到屋子里,烧开了水,坐在桌前,慢慢地喝茶。但我深深地觉得,我喝的茶,和这个城市里的矿泉水,绿茶,鲜橙多,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已经和它们融在一起,分不开了。
玩在一起,长在一起,哭在一起的那些人,乃至狐朋狗友,难兄难弟,他们都不在这里了,这里,指的是我的身边,我的躯体的旁边。还有那些在我心里留下倩影的旧情人,那无数个老地方,那一句话就能明白冷暖的肝胆相照酸甜苦辣。我还要为之付出多少?
他们,一定是懂我的,我想,我也希望。
我还想,我那无数次的逃离,无数次的背叛,看到了我希望的东西,我希望我可以有的东西,每一次,我带着苹果和绿茶离开的时候,车站和这个城市看到的我的背影,一定是坚决的。每一次,我带着沮丧和失落回来的时候,这个城市的房屋和人群,一定是无动于衷的。
可是,我现在忽然想到了一首歌的名字:离开是为了回来。
回到这里来,因为我已经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