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正的肉
·为什么连蔬菜农场都需要动物·工业养殖的真相·为什么草最好·牛肉、猪肉与家禽脂肪的优点·吃得跟丘吉尔一样·红肉导致癌症?·真正的肉哪里找
第三章真正的肉
吃好不求医
为什么连蔬菜农场都需要动物
农业向来是门不可靠的事业,饱受虫霜水旱的歉收风险。不过自四五十年代起,农夫具备了三种主要技术:化学药物、省力工具以及育种技术,这使得收成变稳当,可耕地也大了很多。加上遗传学专家设计出种种多产又抗病的动植物,种种高效率的新方法,使农场充斥着廉价食物。想象一下,为了喂饱世界上饥饿的人,谷粮如雨后春笋般大量冒出,主导这种技术的人士称它“绿色革命”。这是个谄媚却混淆视听的昵称,因为它的副作用相当严重。为了达到大面积耕作而使用的化学物包括:强效杀虫剂,从二
次大战剩余炸弹衍生的氮肥,合成的生长荷尔蒙及抗生素。正如老式工厂排放废气一样,工厂农场也出产令人厌恶的废物:有毒化粪池、杀虫剂、氮,如接力赛般继续污染溪河。这个工业化农业革命不久后便招来反扑。而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绿色革命:对环境友善、符合人道、使人健康。七十年代,在柏克莱的消费合作社与健康食品店开始卖有机与全食物,而如经营餐厅帕尼斯之家的爱丽丝·华特斯(aliceorapouillon)等大厨,开始买在地、当今的食物。像我们一样使用生态方法的小农,在农场摊贩与农夫市集开始直接把菜卖给有心的大众。
最初,这个新市场多半卖些青菜水果。虽然有些农家养牛或鸡,但我们大部分是卖蔬果、香草与花,而不是肉与乳品。部分原因是,加工运送及贩售牛肉与奶油等食物,比把黄瓜带到市场卖,成本更高也更复杂。不过,我想也有文化因素在内。如琼安于一九九○年写的,“素食运动在追寻全食物与拒绝动物产品这两个主题上,如此坚定有力,使得大部分不吃素但忠于全食物与有机耕种的人心中,也信服某些说法。”
有机食物与在地食物的粉丝,有时完全排斥肉品。一九八二年时,我们在马里兰州开设一个农夫市集,很快它便广受欢迎。当我们在二○○一年,邀请维吉尼亚年轻的牛肉农佛洛斯特·普里查德(forrestpritchard)到市集卖肉时,竟引起一些消费者高调反对。读者热烈投书,他们辩护农夫市集是为素食者而设(呃,我们认为是为农民而设)。不过时代改变,今天普里查德的生意兴隆,到了二○○四年,塔科玛公园消费合作社的会员,在情绪化的质疑后,投票赞成开始贩卖自然肉。
关心农业营养或生态的人,没人可以承担得起忽略动物的后果。动物产品占美国农业的大半(51%),每年约有一千亿美元的营业额。每个美国人每年平均吃掉约八十五公斤的肉,还有将近两百七十公斤的奶、乳酪与冰淇淋。遗憾的是,这些食物多半产自使用降低环境品质与减低养分方法的工厂农
场。问题不在于是否该在农夫市集买肉,问题在于要买“哪一种”肉。
今天有很多人用人道与生态方式饲养动物,卖给当地或国内的市场。农夫市集、食物消费合作社以及专卖店,随季节生产卖出奶、蛋、肉等食物。美国的尼曼牧场(nimanranch)代表五百家用传统方式饲养牛、猪与羊,独立的家庭农场。有机市场上,肉类与乳品的需求成长最快。
食物的世界不久前还四分五裂。素食者与肉食迷、老饕与畅议环保者,少有交集。但今天,我们团结一致支持慢食与在地食物(localfoods)。(慢食协会是个很美式的名称,起源自意大利一个对抗速食的组织。慢食协会致力于拯救传统食物,全球都有分会。)仔细思量这种转变,我在动物身上发现每座生态农场,即便是蔬菜农场,都需要它们。我小时,家里从没有为了地力去买进马粪,光我们的牛与鸡把排泄物留在牧场上就够了;我们不会为了节瓜,特地把这些粪肥做成堆肥。而我现在知道,理想的农场土壤肥力是从自家的资源取得,这也是有机与生态农场最基本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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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为什么连蔬菜农场都需要动物(2)
混合式的农场最好。动物除了提供肥料,还有肉、奶、蛋,而且它们所需的回报很少。广泛来说,动物分两种:草食与杂食,每种在农场都有用处。牛、绵羊、山羊这类草食动物,靠植物维生,这些反刍动物有四个胃、特殊的发酵系统。它们可把原本人类完全无法消化的草料(草大部分是纤维素),转成高品质的脂肪与蛋白质;甚至在丘陵起伏、处处岩石、沼泽,这类无法耕作的极限地形里,使出这种魔法。
猪与鸡这种杂食动物,也可把植物转化为脂肪与蛋白质,但它们除了草之外,还需要更多营养素,也就是完整的蛋白质。它们吃草,也吃厨房的剩菜、田里的残梗与野生食物。不止猪什么都吃,家禽也是清扫队,谷粒、昆虫、小虫子、剩菜剩饭,包括蛋壳与酸奶。在生态农场上,动物也提供劳力。我不是说在边界赶羊的牧羊犬,或拉犁的马,而是那些养来吃的动物,确实能分担一些农场的工作。例如猪喜欢拱土;它们像推土机似的清洁灌木丛与树木。如果找到农夫埋在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