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金木河呼唤。
韩下床，来到金木河的床边。
金木河仰脸望着韩。虽然营养不良，但韩没有受影响，就像逆风顽强生长的一朵小花，光滑细腻的皮肤，高挑的身材，清纯乌黑的大眼睛。
金木河说：“你是我捡回来的，知道不？”
“已经讲了很多次了。”韩用撒娇的语气说。
“我怕你记不住。”金木河的眼神有些冷。
“我一辈子记着。”韩说。
“坐下。”金木河拍了拍床板。
韩听话地坐下来，床板上铺着薄薄的褥子，也是金木河捡回来的。金木河晚上盖的被子，是一床烂棉絮，肮脏不堪。但他给韩的被子却很漂亮，甚至还有布满小花的被罩。
“你上学的钱，也是我捡破烂挣来的。”金木河嘶声说。
“嗯，我记得。”韩说，“叔，我以后一定还你。”
金木河不让韩喊他“干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那个字的责任太重，他担不起。
“，咱家穷。”金木河说。这基本上是一句废话。
韩说：“不怕，我以后挣多多钱给叔。”
“可我最恨有钱人。”金木河说。
韩低头拧着手指。其实她和金木河一样，对钱又恨又爱。
“，叔累了，给叔按摩一下。”金木河的声音忽然有些发抖。
韩觉出一丝异样，但她毫不迟疑地跪在床板上，双手轻轻按住金木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