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的股市正在不断下跌,”永相随的笑容邪魅中带点冷酷,深邃神秘的眼眸如划过星晨堕落的冲击、散发着毁灭性的摄人邪气。“看来殷尘不用多久便会找上我。”
“永、相、随!”熟识的男声蓦地在不远处响起。
他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方向,换上洒脱的笑脸。“嗨,阿满。”
“还'嗨'!?”经纪人阿满一份报纸丢在永相随脸上,怒骂∶“你究竟有没有看报纸?你在那个世界十大杰出青年的颁奖典礼真是抢尽了风头!”
永相随摸了摸鼻子,把紧拥在腿上的永双飞放在椅上,甫张开报纸便看到自己成为新闻头条。
“……永相随在颁奖典礼上的一番惊人宣言,震撼全场,一众上流社会的观众哑口无言。自永相随的中途离去,司议虽继续维持颁奖典礼的进行,可台下却已一片默然、鸦雀无声,少数观众亦离开。然,永相随的宣言的影响却不只这般。
颁奖典礼后不到数日,捐款的人数竟急剧上升。根据调查所得,每一小时平均有三十人捐出善款,约二百美元至五十万美元之间。此外,其它直播颁奖典礼的国家,其人民亦纷纷捐出善款。到现时为止,总善款大约已接近一忆五千万美元,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善款,而这笔善款亦将会运送去世界各地有需要的地方。
永相随对颁奖典礼的异想感想,不仅使世界各地的灾民得到救援,更令这个世界巨星赢得近几忆万人口响亮的掌声,全世界也为这个出众的男人而鼓掌。根据记者得知,永相随是美国排行第一位的哈佛大学出身……咦?他攻读于人类学……嗄?所以深刻体会到身处在世界黑暗地方的灾民……啊?噗……哇哈哈哈哈~~~~”
永相随突地捧腹大笑,笑不可抑。
“你在笑什么?”阿满只觉永相随莫名其秒,弄不懂文章里有哪里使人发笑。“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被记者批评得体无完肤,怎料居然会引起这么巨大的效果……啊!难道你早有预谋?”
永相随笑得快要断气,好不容易才收敛住笑声,倒在永双飞的腿上喘息着。
“才不是。”他笑说∶“只是为什么我在哈佛攻读人类学却连自己也不晓得?这个记者究竟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阿满登时呆住。“你不是哈佛毕业么!?”他也以为是啊!
“怎么可能。”永相随笑得无力,舒适地枕在自己爸爸的腿上,仰望蔚蓝的天空。
“那…就算不是哈佛,也会是美国柏克莱或史丹福大学吧?”阿满难以置信地问道。
“都不是。”
“不、不是?难道是英国的剑乔或是牛津大学?”
“不是啦。”
“这……不会是香港大学或台湾的t大吧?”可是怎么看,相随也像是从以上那些吓死人的大学出来的啊!
“拜托!”永相随坐起身,摇摇头。“我中二时开学不久便退学了。中学也没毕业,怎么可能还会去大学?”
一秒、两秒、三秒……“什么~~~~”阿满惊讶地大叫。不能置信、不可以置信、简直是绝不相信!“骗人!”
请别怪他大惊少怪。倘若有一个气质洒脱神秘又优雅的惊天大俊男站在你面前,相信你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男人居然连中学也还没毕业!可是……“我骗你干嘛?我从来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学业,是他们那些记者添油添醋而已。”他笑了笑,“十四岁那年退学后,我便在找工作赚钱,直到十八岁,所以我没时间上学。”
阿满仍然还未能从这个骇人的消息中回过神,馀温犹存。好半晌,他才醒来,问∶“十四岁至十八岁也在打工,既然如此,那么你到十八岁以后为什么不报读其它大学进修?”
“因为那时我在牢狱里过了两年。”他爽快地道,彷佛说出口的是别人的故事。
阿满又再呆住,甚至被石化,完住僵住。
“讨…讨厌,你真懂得开我玩笑。”总觉得自己开始有些逃避现实。
“我没有寻你开心啊……”永相随无辜地说。为什么他说实话会没人相信?
“好了啦!你的玩笑确实不错,下次再继续努力。”他是否语无论次了?“喔,对了!刚刚我在附近的草上发现了这戒指,不知道是谁的,上面好象刻着'煌'这个字。”
他从口袋中拿出来的吓然是永相随和洛煌的结婚戒指,上面刻着的'煌'便是最佳的证明,而洛煌带着的该是刻有'永'一字的戒指。
“那是我的。”永相随语气淡然,伸手拿过戒指,褪下因断烈而垂在胸前的颈链,连同戒指一起放进裤袋里。随后他抱起坐在椅上的永双飞,将他抱回轮椅上,再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
“相随?”
“嗯?”
“你真的曾入狱?”他没有问及关于戒指的事,反倒问起他的过去。
“对。”
“犯了什么罪?”
永相随瞟他一眼,才说∶“严重伤人。”
阿满倒抽一口气,冒出冷汗。“伤的是什么人?”
他这次反而没有回答。
喂!想不到你这人模人样的小子竟会严重伤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悠久的记忆,遗留下来的嗓音在耳旁萦绕。
嘿嘿,真是棒极了的极品!小子,告诉你,男人和女人被隔开的地方可以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而我是在这里的老大,想安全渡过这两年,你便要做我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永相随?怪名字,不过蛮好听的。
永相随!你别不知好歹!你不让我上,不做我的人,你在这个牢狱里的两年别不会好过!尤其是你这副模样……妈的!我竟然被你…被你……天啊!刚刚在你身下的人不是我!那人不是我啊!
你真是不可思议!你没干什么,只微微一笑便令牢狱的囚犯和牢警也全听你的话,没人敢动你分毫。不过,你要小心牢狱里另一派的囚犯,他们一直和我对敌,而你…。。被他们看上了……不会吧?那些牢警竟然像保镳一般保护你?现在连那些人也不敢对你轻举妄动呢!
天啊!你唱歌很好听!出狱后做歌星好不?
相随,明天你便出狱了…你…会等我出来吗?
还有数个月便到我出狱……到那时…我…我们…可否一起生活?
喂!你别只顾着笑!快回答我!你不能对我…做了那挡事后便把我一脚踢开!
对…不起……相随…我…撑不住……你…快走……今天你…出狱……我…和你一起……很开心……可是…我已…等不到出狱了……相随…我真的…好爱你……相随……“相随?”
阿满的声音把他从昔日的回忆里扯回来,零零碎碎的声音在耳旁犹在回荡着,一股酸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微风填满整个肺部,轻吟∶“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居然有人愿意舍你而去?!而你又居然会有心烦的对象?!”真是被他弄得满头问号,今天的剌激真是够多了!
永相随再次露出洒脱笑容,一切酸涩随风飘散。
“离我而去的人,我挽留不住;让我心烦的人,是我不去挽留……”
第十七章~~~口是心非阿满默默无语地走在永相随的身旁。他一向便知道相随跟其它人很不同不管是什么人那怕是总统跟他相比皆显得微小如地球内的一粒尘埃。可他以为相随的不凡是因为优秀的背景却全然没想到是另一回事……这么多年来他起过跌过失过亦得过……经历过太多的痛苦才磨练出他的不凡。
「爸再过几步路你又要回到精神病院了。」他们来到精神病院大门前一个被石鏄围住的花铺永相随坐在石鏄上把轮椅转了半圈令永双飞面对着他。迷人的手抚上那张苍白无色的脸神秘的眼眸深深地凝视住自己彷佛要将那张脸刻烙在自己灵魂的深处。「今天以后或许我不能再来和你说话不能再见你一面我的生命…好象不容许我看到你醒来的一天……」今天大概是他最后一次与他见面……纵然不舍但他始终还是选择放手。。。。。。就如当初那个男人叫着要他快走……而他……毫不踌躇地转身而去……留下那个男人……冷阙……是否当初我选择留下来陪伴着你……结局便会不一样你或许现在还会站在我跟前羞红着一张刚强的脸容对我说着我们未来如何语调的熟练仍然像最初……「相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阿满大声一喝惊醒他。
他最近总是在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就像是人死前会想起自己最珍视的人一般。永相随长长的眼睫毛一颤把惆怅抹杀掉再度武装起自己。
滴滴热泪在他心上爬可惜他却不能哭只因身边的人会随着他哭而哭。所以他只能笑他笑所有人也会为他而笑就算有一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笑什么但身边的人却依旧看到他的笑而高兴。
这样便足够了他的笑容不需要为自己而笑他的泪亦不会为自己而倾泻他的痛更不会为自己的苦而泛起。
为此他又是一抹灿烂的洒脱笑脸。「没什么我只不过想告诉爸我这阵子可能很忙没什么时间来探望他了……」转过脸对着永双飞说「爸你要好好保重……」一切就让他独自承受吧把所有酸涩全葬在心底他要让身边的所有人幸福他想……在最后一刻之前……看到每一个人掟放出令人眩目的幸福笑颜……「相随真是的你看不到你的爸爸几乎吓得哭出来了么」阿满一屁股的坐在永相随身侧把轮椅拉到自己面前细细端详那个如木偶的男人。「话说回来你的爸爸怎么好象有股楚楚可怜的气质即使他始终是一副空壳的样子但就是有种勾起别人的怜惜的感觉。」永相随笑了笑。「是苍桑……虽然他成熟稳重可是他其实很脆弱只要受过伤便难以痊愈。」「你有没有骂过他」「为什么要骂他」阿满有些傻了'耳'。「当然是骂醒他啊难不成要他昏睡到天荒天老吗和轮椅海枯石烂不成」他摇摇头。「确实骂他可能使他醒悟。然而他所受过的痛我们不曾感受过他受过的创伤我们亦看不到有多深。如果在什么都不晓得的情况下骂他那么我们只是一个不懂得体谅别人的傻瓜。」他跌倒便要自己爬起来不管要多少时间也会等他。倘若他跌倒在旁的自己却在骂他纵使他爬了起来但疮疤被人强硬地撒扯心已被骂得千疮百孔……这样的结局谁会为此而高兴阿满欲言又止的一颗心被郁郁塞得满满。永相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便走开数步从口袋中拿出一包香烟。
「喂你不会是想吸烟吧你没听过吸烟危害健康吗况且你每次吸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直到呛到咳嗽为止长此下去你的肺部可以割掉了。」永相随只是笑笑地耸耸肩把一包烟的底部在手掌把拍几下使里面的其中一根烟突出头部然后拿出来。
「你听不到我说什么吗」他蹙起眉眉宇间流露出关心。真是教而不善那他唯有使出最后手段「为了你身边的人着想你就戒掉吧难道你想他们吸二手烟吗」永相随的动作僵了僵随手便把手上的那包烟抛进垃圾筒里。蓦地他的手机钤声响起和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几句便挂了线。
「阿满'欲'的通告是在下午吧我现在有点事要离开到了下午我会回片场的了。另外你可否帮我把爸送回精神病院中拜托了。」回头望向永双飞最后一眼他便跑掉。
他还能说'不'吗阿满看着永相随的背影消失无奈地站起身欲把永双飞推进精神病院中却发现了那双无神的眸子竟浮现水气。
「咦有雾吗还是要下雨」阿满搔搔头没有细想便把轮椅上的男人推回精神病院中。
永业诺大的会议室里永业的年轻副总裁霍追正与公司里六名董事会主席周旋。他俊俏的表面虽然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并看似泰然自若。然他的内心却早已烦躁不已若不是手紧住大腿无时无刻提自己忍耐他也许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你这算什么意思居然大量解雇公司内的职员」陈老对着霍追怒喝额上青筋暴现。其实最气的是被解雇的职员里其中一个是他的儿子。
「还有为什么我们的退休金会被减了百分之二十」郑老亦不甘示弱。
「混帐身为一个副总裁你怎么能干涉这些」海老一掌拍在会议桌上使另外三位董事会主席亦奋然站起来怒瞪视霍追。
霍追没有为他们的无礼表示一丝一毫的不满依旧不动声色冷静地道「这是为公司着想亦是总裁的决定。」天晓得他其实早就想破口大骂然后将文件全扫在他们的皱纹脸上。
为了忍耐他只能在心底里发泄。
「总裁哼什么总裁公司到了你们手上这么久也不见他出现一次就连这么重要的会议也不见人影」张老嗤之以鼻。「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守时或者说他不敢见我们」「这倒不是。」随着会议室的大门'嘭'地被推开一个高挺俊拔又带优雅潇洒的身影跟随一把如醇酒使人一再陶醉的男音窜进会议室引来注目。
男人脸上一抹迷人的洒脱笑意些许平缓了会议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相随」霍追立刻站起身来将位子让给永相随心里为这个全世界最值得信赖的男人到来而松了口气。
然这又怎能瞒得过永相随呢。
触及绝俊美男人了解的眼神霍追不由得脸一红。
「追做得很好你真的进步了很多。」很轻很轻的鼓励但出自这个男人口中却据有无比的说服力犹似风般带动一切的气质使人不禁全心相信他说的话。
无可否认霍追的心里确实感到喜悦方的烦躁与挫败被安抚下来。自己的努力得到别人的肯定而肯定他的人更是能干非常的男人确是值得让人雀跃。
永相随温柔地一笑再度转向分布在会议桌旁的六名董事会主席之际又变回那抹洒脱但渗着距离的笑容。
「你们好第一次见面我是永业的现任代理总裁」自信知性的语气散发着撼动人心的气势六名主席的气焰亦同时被压下。「我的名字是永相随你们可以叫我作永'总裁或是永总也行。」他加重'总裁'二字的语气提醒他们面对他时该有的礼貌。
会议室内有几秒钟时间陷入一片沉默可见永相随那般冷冽的风不但没有使火势加强反倒带走氧气使火势得不到氧气的燃烧而熄灭。
霍追有些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自己浪费了那么多的口水也不能使这一班老家伙安静下来但永相随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说话便能达成理想中的效果。
或许他们肃静的原因当中有一半是因为预料不到永业现任的代理总裁竟是扬名国际的世界巨星吧这也难怪他们震惊毕竟从永相随夺回永业起便一直没有出面全交由霍追接手才做成他们今天的'后知后觉'。
「我知道各位对副总裁提及的两项'修改'很有意见。。。。。。」嘴角的笑意越发阴冷。「请各位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六名董事会主席不自觉震摄于他的气势皆咽了口唾沫。
张老首先回过神来。
「好那你怎么解释霍副总大量解雇公司职员这件事」「他们对公司没有贡献便该除去公司不需要蛀米虫。」永相随单刀直入没有多余的废话亦没有时间给他说废话。
「混帐陈泰尽心尽力地为公司效劳了数年跟本就不是什么蛀米虫你不但没有升他职反而把他解雇」陈老愤然为自己的儿子申辩。
「陈泰」他接过霍追递给他的文件迅速地阅读过里面的资料。「陈泰于xx年任职总经理一位数年来没有接过任何合约没有为公司赚过一分一毫钱反而利用公款为自己的吃喝玩乐付帐。。。。。。」挑起俊眉嘲笑般道「这种人不住的为公司花钱。倘若我想搞垮公司我绝对不会解雇他。」「那吴钟又怎样他有为公司赚钱但下场不都是被你们解雇」吴钟是郑老的女婿公司里连自己的女婿也保不住颜面何存「吴钟是有为公司争取了几份合约唯然不是什么大案件但也是帮公司赚了些许钱。只可惜任职两年来屡次被女职员投诉性骚扰人事部曾多次发出警告而发出警告的人便是郑老即是你。」永相随嘴角不屑地轻扯。「原来我们的公司还会有警告这回事难不成你以为这里是学校发出警告便可以了事么」郑老闪避着永相随的视线。
「那么……」海老不甘心被一个年轻小伙子压下来欲发言可永相随先一步打断他的话。
「你们再举例多几个职员结果也是一样。我们所雇的全是不值得留在公司里的废物。而我们亦有充份的证据你们亦可以选择不相信只不过……」他锐利地掠过六名董事会主席温和却使人不寒而栗地续道「他们的存在只会浪费公司的资源一时半刻当然不会搞垮公司但长此累积下去却失去了不少资金。请各位扪心自问公司的衰退还有几年便退休的你们而言没有益处吧你们又何必区区为了几个人而影响自己的饭票。」一言惊醒梦中人。尤关自己的利益虽然一啖气哽在喉间可还是要妥胁。
「但那些离去的职员一直负责的职务怎么办」永相随自信又轻佻地一笑令人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