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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1 / 2)

他们以后只能当个陌路人。

可笑的是,明星这么无情地践踏傻子的心,傻子却依然舍不得他。明星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撕掉证书离开后,伤痛欲绝的傻子却依然傻到去拾回每一张曾印证过他们的关系的碎纸。虽然有些碎纸已随风飘散到不知何处,傻子还是泪眶满盈地妄想找回无数张的碎纸。

是不是一个痴心的心也能拥有上天的眷顾?傻子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竟真的被他找回所有飘散了的碎纸。可是,找回了所有碎纸又怎样?明星又不会为此而爱上傻子。他苦涩地把碎纸放进一个盒子里,从此将它们封印或许是个不错的主议。

傻子很努力地想如明星愿,忘记他,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但是,只要当他想起明星的无情,傻子却怎样也不能忘怀明星带给他的痛,无处发泄的苦楚,最后只能把自己所有能回忆起明星的物品也全部毁掉。所有东西都没有留下,只除了…被封印在盒子里的碎纸…傻子已想不起当时的心情,只记得当他的手一碰触到盒子,他就像着魔般把盒子打开,然后……像拼图般一片又一片地凑在一起。很傻是不?可是傻子不傻,又怎么叫傻子?

然而,傻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一颗绝望的心居然因此又再次燃起了些微的希望。就在他不眠不休地将碎纸成功的凑回一张证书,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张结婚证书的副本!不是正本,而是用影印机拷贝出来的副本!

大概明星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傻子会痴情得舍回碎纸、再将它们凑成一张完整的证书,所以明星只是撕掉了那张副本。但是为什么明星撕掉的是副本,而不是正本!?傻子哭肿了的眼眸,又再泛起了雾气。答案是,明星虽然无情地对待傻子,使傻子对他彻底死心,可是他却清楚了解傻子对这张结婚证书的重视,狠不下心的他,并没有撕掉结婚证书的正本,便用副本代替。

明星对自己是否有情?可惜傻子还未能解答这个疑问之际,另一个冲击轰得傻子粉身碎骨,心中的些微希望也变为灰烬。原本明星再怎样伤害傻子,傻子也不曾动摇过对他的爱,却因这个冲击而动摇。

假如有一天你发现原来一直深爱着的人,居然是一个能残酷地虐待他人的恶魔!而这个恶魔害死了一个人竟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内疚,还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你会怎么想?怎么去反应?

傻子骇怕地发现明星是一个恶魔,他惶恐却不清楚自己为何而害怕。是因为明星曾如此残酷地折磨一个快要死的人?是因为明星毫不内疚?是因为明星一直也不如自己所想般的样子?还是因为害怕明星将来会有一天也同样残酷地对待自己?

不管他是为哪一样而害怕,傻子始终逃避了、动摇了……心死了…洛煌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脸深深地埋进双手里,想借此掩盖住极力否认与掩饰的苦楚。只可惜,充斥着痛苦辛酸的泪水始终敌不过抹杀不掉苦苦埋藏的心,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流泻而出,滴滴答答地沾湿床上那张'伤痕累累'的结婚证书副本。

“为什么……”声声力竭嘶哑,流下不知多少回的啜泣,有谁会听到?“为什么还要让我梦到他!?为什么还要折磨我!?为什么!?”

回不去从前,到不了未来,我究竟在做什么!?

痛哭在夜静的空间响起,直到天亮时,只留下呜咽……殷氏企业“洛煌,过来我的办公定一趟。”殷尘低沉地对着电话吩咐道。

不久后,女秘书通知他洛总经理已到,他叫他进来。

办公室门被打开,洛煌带着一张憔悴不已的神情来到殷尘面前。

“殷总裁,找我有事吗?”洛煌的声音干涩喑哑,若不是亲眼看到那句说话是出自他口中,殷尘几乎怀疑是从哪里来的老人和他说话。

“你的嗓音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洛煌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大概是感冒了,喉咙有些痛。”语毕,嘴角的苦涩更深,把哭了一整晚的秘密藏在心底,不会有人知道。

“这样吧!我淮许你今天早些下班休息。”

“不用了,我没大碍。”现在的他只想用工作来占据所有的心神,让自己麻目。

“别逞强了,工作何时都可以做,身子要紧。”

“……谢谢。”他礼貌地道谢。话锋一转,他问∶“不知道殷总裁找我是为了何事?”

殷尘像是舒缓压力似的叹了口气,双手在办公桌上互握,过了好几秒,他才道∶“不久前,我和永相……”

“别说……”洛煌打断殷尘的说话,两手重重地揉着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状似头痛非常。他神思痛苦憔悴,声音嘶哑的,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凄楚,“别说…求求你…别提起那个人……我现在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

不能挥掉那个人的'过去'所带给他的惧意;不能假装自己未能平息的心情,他唯有选择逃避,只希望自己的世界里能有一刻给他透气、让他静一静的时间。

洛煌步出电梯。

心力绞悴,没有工作的寄托,他的心如沉重的大石般不断地往下堕,跌进无底的深渊。恐惧、思念、苦楚、疼痛……不能忽视的感觉全交织在一起,压得他想发狂。

他很辛苦!有谁能救救他!?是不是全世界的人去爱一个人都要这么辛苦!?还是他该死的被上天选中要受那种苦的人!?好了!现在他打算不爱了,却又为什么还要折磨他!?他是不应该爱上那个残忍的男人!但是不是连选择不爱也有罪!?

洛煌不顾旁人的侧目,凄楚地笑出声,笑中的哭意,任谁听到也为他心酸。

蓦地,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随即传来,中止了使洛煌欲哭出来的思海。

“可恶的记者小子!”一名粗壮的男人闯进殷氏大楼的大厅,身边跟着一个比较冷峻优雅的男子。

“大哥,他现在不是记者了。”那名冷峻男子道。

“可恶啊!现在竟然由记者小子变做经理小子!”

“这又哪里可恶了?”

“少罗嗦!”粗壮男人红着脖子吼叫。突地,他望向洛煌的方向,指着他大叫∶“他在那里!”

就在洛煌还未来得及反应,冷不防,腹部便被人重揍了一拳。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伤害臭小子!老子不痛扁你一顿便不姓宁!”宁拥又再抡起拳头。

“大哥,别打了,再打他就死啦。”

程未常虽然这样说,但他却站在一旁喝着刚从汔水机买回来的可乐。这不能怪他冷眼旁观,因为他也很想宁拥的拳头可以打醒那个什么也不晓得的笨蛋。

“喂!你们干什么!?”此时,殷氏大楼的保安赶到,欲架开忿怒中的宁拥。

“放开!老子还未教训这个混帐!”

被几个保安捉住,尽管身体庞大粗壮如猿,宁拥一时半刻也不能挣脱掉他们的禁制。

程未常依然冷眼旁观,享受着他美味甘甜的可乐。

就在宁拥大吵大闹之际,洛煌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摇摇欲坠的身躯靠住闪闪光辉的墙壁。其实宁拥的一拳虽重,但假如是状态良好时承受这一击,他最多只是痛一痛而已。然而,最近他吃得少又失眠的,虚弱的身体就算没有宁拥的一击,也难以站起来。

洛煌费力地笑了声,却像是燃起了头般,笑声不断,越发大声。

“你笑什么!?”怪异的笑声,使宁拥和保安们停止了拉锯。

“又是他……”洛煌收敛了令人不安的笑声,嘴角却始终有着嘲笑之意。“又是他…每一个人都只会说着他;每一个人都只会为他着想;每一个人都只会为他担忧……那我呢?你们可有为我想过?我才是那个受害者!我才是那个被他的伤害而痛彻心扉的人!”

心在淌血,永不痊愈的伤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撒上盐巴。

宁拥顿时青筋暴现,一个用力地甩开抓住他不放的保安人员。踏前一步,双手揪起洛煌的衣领,把他压在墙上。

“臭小子的心情你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一直承受的痛苦你完全不知道!”他怒吼道。

“你要我如何知道!?你要我怎样才能看穿他!?”洛煌吼得比宁拥更大声。一个总是伪装得完美无瑕的人,谁会懂他?

宁拥像是不服洛煌吼得比他更大声,又像是对洛煌所说的很不满。于是,他的叫喊又更上一层楼∶“你根本就从未尝试过去了解他!”

这一喊,被压在墙上的洛煌与站在一旁看戏的程未常皆登时一呆。确实,洛煌一直以来也只是希望永相随能爱他,什么事也做到足就是为了能感动到永相随,进而使他能爱上自己。然,偏偏他却唯独忽略了一件事…。。去了解自己所爱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臭小子虽然一向做的事没有人懂,可是到最后竭开事情的真相,才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我们着想。明白他的动机,不管他对我们做什么,也只是为我们好!你也一样!”

程未常微微一笑。毕竟是认识了十二年的好友。

洛煌一窒,他又挥去心中的一点光芒,亦不想再给自己另一个绝望的机会。

“他为我好?别说笑了!他是怎样无情地对我,你见到吗?你知道吗?难道我活该忍受他对我的残忍吗?!那种无情的人,我不想再理会!”

宁拥气得恨不得杀掉洛煌,将压着他的力度更大,宛若想把他陷进墙壁里。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别胡说!”

忆起殷净,心中的剌剌得更入,“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如何残忍地对待一个快要死的少年!我知道他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宁拥揪着洛煌衣领的双手用力一挥,把洛煌重重地丢在地上,续吼∶“你不知道他自少的梦想是让身边每一个人也幸福!你不知道他每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世界上再没有一个生活困难的儿童!你更不知道他每天每夜辛苦工作,就算吃不饱睡不满也要赚钱!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就只为了能捐上过几千万元的慈善基金,来帮助世界各地有需要的人!”他泛红眼。“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有什么质格说他是没有人性的恶魔!?”

洛煌如被雷轰的呆在当场,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动摇的爱又再度踌躇着。一直深信那个人是恶魔,残忍地玩弄别人的生命。可在另一方面,对很多人而言,那个人却是天使,救助了很多有困难的人。

究竟那个人是恶魔还是天使?对他而言,那个人是哪一样重要吗?

宁拥看着还没醒悟过来的洛煌,心里的怒火还未消,欲想再教训他,却被来到他身旁的程未常制止住。

“大哥,够了。”程未常冷淡地道。

“还没够!不打死这混帐,老子难消心头之气!”

“那请你一会儿别在警察面前供我出来。”意思是说,再不走,那些保安便准备报警了。

宁拥回头瞪自己的妹婿一眼,又狠狠地瞪了瞪坐在地上的洛煌。他转过身,挤开不知不觉间围着他们看戏的人群,吼道∶“看什么看!要看便回去看自己的屁眼吧!”

程未常看着气鼓鼓的宁拥迈步离开殷氏大楼,回头望向洛煌。

“我说过了,你们彼此伤害对方,你伤害他的同时,他也在伤害你。假如你是因为被他伤透了心而选择离开他,我无话可说。然而,如果你是为了他曾做过的事,因为接受不到才对他死心…。。那恕我多口的说一句,原来你的爱也不过尔尔。”

原来你的爱也不过尔尔……洛煌身躯一抖,随后气弱地问∶“爱…爱是什么?”

“深爱着他的你,不是早已有了答案吗?”

他没有回答,程未常亦没有等他回答,续道∶“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你晓得这是谁说的吗?”

一句说话,如潮水般涌进洛煌的脑中,熟识又迷人的嗓音在他脑海里回荡着……煌,一件事情永远有正反两面,而人类的眼睛则只能触及正面,亦主观地认为他们所看到的便是事实的全部。

记忆中的男人拿了一个正方体,放在桌上。

就如这个正方体,你的眼睛只目睹正方体的正面。不过,要看它的另一面,除非你用手把另一面转过来,或是你用另一个角度去看,否则你就只能看到正面。然而,若你如一座山般只能坐在那,亦不能动你的身躯任何一个部位,那么你的眼睛永远都只能看到正方体的正面。既然你的眼睛看到的只有正面,那么背面你就只能靠自己去想,而事情的真相往往隐藏于眼睛看不见的背面。明白了吗?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回到现实,洛煌的嘴里喃喃道∶“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

程未常最后看了洛煌一眼,转过身,“他对你的感情,真的如你所看到一般吗?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

语毕,便留下沉思的洛煌,离开殷氏。

“喂!大哥,怎么走得这么快?”程未常追上了仍在气恼中的宁拥。

宁拥瞄了眼身侧的妹婿,'哼'了声。

“你还在气啊?”程未常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可能不气!”宁拥大叫∶“那种只顾自己的人,真不懂得臭小子为什么会喜欢他?!”

“相随喜欢他?”程未常一愣,惊讶地听到这句说话竟然出自那个又蠢又钝的大舅口中。

“臭小子当然是喜欢他啦!不喜欢他的话又怎会和他结婚?”宁拥像是在看白痴般看着程未常。

“不,你误会了。相随只是利用他…。。。”

“啧!就算是利用一个人才跟他结婚,也会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吧?况且对象是个男的?你要是利用老子,你会嫁给老子吗?”

不!这个绝对没可能!程未常在心里喑咐。

想不到这个蠢才也有聪明的时候,真是世事难料。他的嘴角向上弯。重要的事情,眼睛无法看见…吗?

相随,不错呢。

女人和男人上床可以为了爱、金钱或是名名誉和地位;男人和女人上床理由也差不多,只是多了泄欲一项。

但'他'却是例外。

他'是个男人,可'他'和女人上床的目的,却是因为女人想要,所以'他'便给。

“在想什么?”女人揪起被角,微微遮掩她丰挺的双丘,可又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肤色,比起光祼的诱惑,半掩不掩的春光更使人瑕想不已。

“没什么。”永相随的嗓音比往时显得更加磁性低沉,性感魅惑的气息更添上一层不羁与魔气。倘若平时的他俊美出尘如神祗;那现在的他便是俊邪又充满魔性的撒旦。

他对于女人刻意制造出来的诱惑无动于衷,没有为她自信无比的艳丽容颜、以及玲珑有致的标准身材而有所动摇。

女人着迷地陶醉在永相随的魅力,一双如雪般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脸颊靠住那结实的胸膛。

很舒服、很温暖、很令人心安……在他的怀里,她感到自己像是放下所有烦脑的事,无忧无虑的。

随着她窝进他的怀里,他的左手划过她滑嫩的肩背,轻轻环住她的左肩;右手的两指轻夹住一枝点燃了的烟,烟雾自烟头冒起。

“你的滕盖擦伤了。”大概是不久前几乎撞到她,使她跌在地上的关系吧!“你等一等,我帮你涂点药。”

“喔,谢谢。”女人着魔般凝视住永相随将烟吸了一口,呼出烟雾,然后用姆指头在烟头一压,把烟弄熄,那股师劲教人一看便着迷。

永相随笑了笑,掀起被子,下了床便直接走进厕所。不用多久,他便拿着十字箱来到女人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一向把十字箱放在厕所里的柜中?”她惊讶地问。

“大多数人都有这个习惯。”他没有多说,只是蹲下来,动作温柔地帮女人涂药。

女人眼神蕴含着情意地俯头望住永相随。他的俊真是完美!

每个人在心里或多或少都会自己定下完美的范围,有些人觉得比较粗犷魅悟的人才是完美;有些人却觉得温文尔雅的人才算完美。然而,永相随的俊师,不管是以任何一个人的角度来看,他也绝对符合所有人心中的要求。

“你对煌还有情吧?”迷人的声音蓦然响起。

女人顿时一呆,接着微微撇过脸去。虽然自第一次的见面后,她便日夜思念着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在另一方面,她却不能否认自己还惦记着前未婚夫。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宽颂凝,亦即是洛煌的前未婚妻。而她,几个月前因为得知自己的未婚夫爱上了一个男人,于是便约了这个男人出来。原本是想劝服他离开洛煌,却没想到反被这男人吸引,久久也不能忘怀。可是在心底里,她又周不时想起和洛煌一起时的种种。

永相随看见她的赧然,了然地一笑,“还有吧!人类不会这么容易便忘记过往曾经分享过彼此的对象。”

“不是的,我……”她欲言又止的。

“你不用向我解释的,”他站起来,迷人的嗓音听似在遥远的国度飘来。“我只是想说……若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永远也不在了……到那时…你可否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永……”心为他所说的话一慌,欲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却看到永相随步向大门。

“还有……”他握住门把,一转。迈步离开她的套房。在大门关闭的一刹那间,他背对着她,道∶“'永'不是你叫的。”

永'这个名字只有我才能叫,你不能让其它人这样叫你啊!

为什么?

你别管!总之只有幺才能叫你'永'!

好吧!只有煌才能叫我'永'。

我才不信你!给我发誓!

唉……我永相随终其一生也只让洛煌叫我作'永',如违誓,将……将会一生一世也爱着洛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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