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金谋的计策,季海放弃了与二王爷的针锋相对,暗中把国库的银子一点点运到北省许绩建得暗库里,朝廷上的事她也渐渐脱手,不再暗中插手朝中事物,对外却让人觉得她是力不从心,而不是有所图谋。持观望态度的各朝臣,聪明的,就缩在家里不管朝事,急功近利的慢慢开始偏向二王子,毕竟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更何况二爷也不是吃素的,夺嫡时被摆了那么一道,一个个削清了身前的阻力,没想到却是在为三王子做嫁衣。这一次他再不拼一下,等皇上班师回朝,以皇上的手段,就更加没希望了,起码现在那个姓季的女人比起三爷要好对付。
二爷不是没怀疑过季海此次的退缩,可整体调查过后,真是信了她的无能为力,朝里能让她用的人已经所剩无几,金谋本就想给朝廷来一次大换血,撤掉了不少人,如今能用得上的却又没有实权,怎么下这步棋,她都只有输的结局,他深信她已经被他布置的蜘蛛网给粘住了,现在稳坐中军帐的可是他金修。只要京里的大权夺了,控制住不向边关运钱粮,这次他就稳赢。
金修的下一步棋自然是收买人心,不管臣心还是民心,他都要,他才是这最后的赢家,老三不是借他的力铲除阻力吗?他现在就要他尝尝输得滋味,他布置了二十几年的局绝不会没有任何结果就放弃,大金的天下他势在必得。
季海的势力一步步被压死,二爷的势力却成直线上升,并以赈济灾民的借口,不再向边关运粮,东傅四大商会业已基本被东皇段扬控制,矛头瞬间转向了金谋,连横合纵的策略彻底瓦解,如今的局面非常严峻,内有大忧,外有强敌,而且北齐沉住气就是不出兵,只作大兵压境状,南陈虽然求和,西宁虽然停战守望,可惜都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大局面,虽说这都是他的决策,可冒这么大的险,她的手心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是凉的。
宏儿已经可以走路,还常常会对着画像上的他开口叫爹爹,虽然这位爹爹自始至终都没有实体化,不过他依然一天能叫上几遍。孩子如今已经完全成了她的生活重心,每天无所事事就只陪他。
今儿又是无事可做,刚拿起笔想教宏儿写字,王三儿就急火慌忙地跑进来,脸都白了,话还没说就直打哆嗦。
“怎么了?吓成这副模样?”把宏儿抱下椅子,放到地上。
“夫人,不好了――二王爷领了御林军往这里来了,看那架势八成要出事。”
他动手了!这位二爷怎么一点耐性也没了?先前那些耐性都哪儿去了?
“夫人,要不要先把小主子送进宫里?”
“不用。”
“可是二爷他万一想对小主子……怎么办?”
“宏儿要是送进宫里,到时不但我要死,连宏儿也会有危险,只要宏儿还在我这个生母这儿,我手上那块祥龙令就有用,否则就什么也不是。”他是想彻底把她这个眼中钉拔掉,看来他已经眼红了,被压了两年多的势气一但爆发,还真让人猜不出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说话间,二王爷的人已经封住了大门,金修昂首阔步地走进来,季海不躲也不藏,抱了金宏正身站在大厅门口。
“给二皇叔请安了。”不弯身,连头也不低。
“大胆,你个没品没封的妇人,见了大金的亲王敢不下跪?”金修身旁的的人对着季海大呼。
季海眼睛瞥到那人身上,先没说话,嘴角一翘,冷笑了一声,“把你那双狗眼睁大点,看看我怀里的这个是谁?敢在当朝皇上的嫡子面前大呼小叫,我倒想问问,先祖什么时候规定抱了大金祥龙令的皇子,需要向谁下跪的?”
“这个……”那人傻眼,他还真没注意金宏手里正抱着祥龙令。
金修没在意他们俩的谈话,随便找了把椅子坐进下来,“宏儿既是皇上的嫡子,何故待在宫外,这与祖制不合啊,你说对不对?”
她就知道他想把他们母子分开,让这块祥龙令在她这个既没品也没封的女人手上无用武之地,“皇叔有所不知,宏儿长居宫外是奉了先皇的命。”
“我到不知先皇何时下过这道旨意,还是有人假传圣旨……”他知道先皇只是默认了金谋的做法,可是这个默认就有岔子可找了,没有证据,怎么解释这个默认都行啊。
季海闭眼叹息,“二爷,宏儿可是您嫡亲的家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