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世民。”李渊目光急切如鹰,紧盯窗外寒梢,喃喃自语。
“父皇,”蓉儿放下茶杯起身,手心冷汗涟涟。
“父皇,昨晚见万姨娘身子不适,不知现在如何。”蓉儿抬起眼睑,凝眸不舍,淡然一笑,“父皇若是同去,万姨娘定是十分开心。”
“好,太乏了,是该出去走走了。”
走出殿外满是晶莹剔透,干枯的枝梢霜花漫漫,在阳光下闪亮,远远望去皆是银白世界。
冷风回旋,霜花飘舞如雪飞,剩下墙角梅花含苞带怒。
万贵妃受了风寒,蓉儿在身边尽着儿媳的责任伺候她喝药,惹的万贵妃泪水横溢,直夸蓉儿孝顺。
闲聊了一会,万贵妃便说头昏想休息,蓉儿递一个神色给李渊便先退出来了,想着由李渊陪着万贵妃或许是最好的,心下便安慰不少。
走在回去的路上,霜花已化成薄薄湿气一层服帖在青石砖上,偶有零星霜点在枝头飘落。
冷风吹进几声清脆的笑声,本是欢快声传进蓉儿耳里却是冰冷入骨,不觉加快了脚步转身绕路。
“吆,这不是秦王妃吗?”
声音尖锐刺耳,好似断裂在飕飕冷风中的冰层,寒意深深侵入心间。
看一眼远处的重重傲霜寒菊,蓉儿只得停下脚步,隐藏掉眉间的烦忧,转身间已是笑容满面。
颦眉迎上谈笑的张婕妤和太子妃清凝,
扬起秀眉,淡然一笑,心中念道:“你是长孙静蓉,纵使伤心委屈也要挂起微笑的眼泪。”
略欠身一礼,低头轻唤:“大嫂,姨妃。”
清凝仍如初见般,含笑妩媚,妖娆的看着静蓉,顿觉凉意滋生。
而张婕妤却是不屑的冷笑一声,挑起丽眉,冷冷一扯,声音细高,“秦王妃这是又到哪献殷勤去了?怎么不在家陪着秦王玩?哦,是了,天策府可是繁花似锦,秦王莫不是天天忙着拥绿抱红,忘了你这个王妃吧,还是,秦王闲闷生出了病让王妃来请太医?”
蓉儿仍是笑意淡淡,神色从容,转眸斜望张婕妤,隐去鄙夷的目光,柔语笑答:“姨妃又在讲笑话了,世民哪有福气依红拥翠,要说这繁花似锦也该是父皇的后宫。”
蓉儿斜眼再望清凝,她虽不言语,但轻视的神色一览无余,“世民享受清闲,正和我哥到处游玩,倒是姨妃太清闲了些,贵妃身体抱恙,婕妤虽受父皇宠爱,但……礼节上还是该去服侍的,免得落人口舌惹……”
不待蓉儿说完,张婕妤已怒意横生,甩起衣袖拂过蓉儿身,仍声声尖锐,“是吗?游玩怎么不带你啊,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听闻秦王新纳了个妇人艳绝人寰,貌美赛仙,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声声冷笑不绝,句句嘲讽入耳刺心,蓉儿只得含笑听去,咬下香唇,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