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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相持到夕阳残斜,顾所长、屠乡长极不耐烦地指挥众人,将演过n遍,还得过“奥斯卡金奖”的一幕再次搬了上来。
舅、外婆家的家用、电器、牲口、口粮,被抢了空空如也,连晚上下锅的米都没剩一捧。镇政府一路十几人,个个负重沉沉,走得风光威武,可谓满载而归啊。
顾所长走在最后,他手上抱着出生刚一星期的女婴,气焰嚣张地对着舅大啸:一个星期不来缴纳罚金,东西我们自行处理,小孩送到孤儿院。
狗,贼,强盗,吃国家的粮,反害老百姓!
天理何在!
生性暴躁的舅,目睹镇政府的人如此猖狂妄为,全然不管百姓的死活;目睹家徒四壁,老父老母泪眼汪汪,弱妻痛不欲生,儿子哇哇长啼,急怒攻心的他,理智被彻底地湮没。
锄头,是农民用来挖地除草的,有个时候,却也可用来惩恶除奸。舅操了门角的三叉锄,径直往大队人马奔去。
有种你就挖,看老子不把你下牢子!顾所长趾高气扬,大声喝斥舅,完了还掐着小子的脖子,阴森冷笑,象极了万恶的魔鬼。
舅双目尽赤,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灭了这只狗,这个恶魔,别再让他祸害人世。
三叉锄头的一个叉,不偏不倚划过顾所长的脸侧,随即一声枪响,锄头落地,舅倒在血泊之中,若干年前用来打小日本、美国佬的子弹,今天却掉转了枪口,钻进了舅骨瘦如板的胸膛。
舅冤死,还被扣上袭警的罪被,顾所长恪尽职守,正当防卫,不予追究责任。
两年后,舅母念夫心切成疯,携双子莫名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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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事发现场时,武弟目睹前前后后,此事在他心中没留下仇恨的种子,但他明白了一条至理――落后就要挨打,贫贱者与狗同等。
他要强壮,要富有,不再让亲人受人欺凌。他冷漠的性格,也与此有莫大的关联。
过几天就要出远门,该去看看外婆了,她老人家落个古来单身,一个人昏黄灯光下形影相吊,多么可悲可怜啊!
武弟从回忆中醒来,不由得加快了回这的步伐,父亲该在田里插了两分田了吧。
再一想到父亲佝偻弱小的身影,憋屈颤抖的咳嗽,武弟恨不得自己立刻就变得无比强大,把所有苦难的亲人都从深渊中解救出来。
腿在奔,风在呼,心在飞,梦想之帆,由此正式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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