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素一头撞进玻璃门，大声的喊：“筱筱呢？筱筱呢？”
“嘘！”张萌萌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轻拍张千素的肩，把他拉到门外。张萌萌没想到王茜和郭伟这么快就办完事回来了。张千素没头没脑的闯进办公室，吓了大家一跳。
“筱筱呢”张千素还在一迭连声的问。
“在里面跟贺律师谈细节。”张萌萌斜靠在墙上，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把张千素叫过来的。只是一刹那之间，她的条件反射驱使她这么做。可真正看到让人抑制不住心跳的素素站在自己面前，满眼满口满心都装着何筱莉时，张萌萌的失落压抑不住的涌上心头。这跟看见黄玲吻张千素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次，她没有理由生气，也没有资格吃醋，只是，张萌萌心里莫名的难过，原来，自己连妒嫉的权利都没有。
“哦。”张千素闷闷的应一声，紧张的表情退下去，却不见半点欣喜。
“筱筱离婚你不开心吗？”张萌萌幽幽的问。
张千素低着头，伸出一条手臂撑着墙，离张萌萌非常近：“萌萌，你，我该不该高兴呢？”
“嗯？”张萌萌奇怪的鼻子里轻哼一声，本来是她问张千素，怎么突然之间又被反问了。张萌萌茫然的摇了摇头，隐约的，她觉得张千素断断续续的故事里有隐情。张千素每次只讲与筱筱见面的细节，却从来不提筱筱或者他自己的身世。这对男女，仿佛神仙眷侣般超脱于俗世之外，只沉迷于爱情之中。
“萌萌……其实……”张千素刚想什么，何筱莉和贺明辉突然从门内走出来。
“素素――”何筱莉远远的看见张千素的背影，直直的奔过来，有点沙哑的嗓音沉沉的在楼道里回荡。
张千素刚一转身，矮矮胖胖的何筱莉已经一头扎进他怀里。张千素满脸的惊讶霎时转为温柔，起手搂上何筱莉的背，头一低，旁若无人的吻上何筱莉的发。
张萌萌顿时愣在当场。她也被张千素搂过，曾经令她心跳不已的拥抱原来只是轻描淡写。她怔怔的看着眼前忘情相拥的男女，心跳越来越缓。原本并不如张千素嘴里那般出众的何筱莉，在这一刻，却浑身散发出少妇独有的温情和迷人，团团包围着张千素。
张萌萌还在发愣，贺明辉轻轻走过来，拍了拍张萌萌的肩，示意她进去。张萌萌咬了咬嘴唇，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张千素却轻轻放开了何筱莉。
何筱莉疑惑的抬起头，看看四周，这才注意到刚刚在律师行里招待她的小姑娘似乎认识张千素：“素素，这是……”
“这是……”张千素顿了顿，“我妹妹。”
“妹妹？”何筱莉再次疑惑的望向眼前这个娇美的女孩，从年纪和相貌上来，她是张千素的妹妹不足为奇，“可是，你不是你妹妹在北京……”
张千素听到北京两个字，神情迅速黯淡下去：“不是我过世的亲妹妹，是我新认的干妹妹。”
“哦……”何筱莉脸上的疑问迅速的褪去，笑颜随之展开，“我呢，你身边什么时候有了如此的娇娃。”边，何筱莉的粉拳轻轻捶到张千素胸口。
张千素一把握住，攒在手里，送到嘴边轻吻了一下：“去吃饭，慢慢聊，好吗？”
“好……”何筱莉完全无力抵抗，没跟贺明辉打招呼，就灵魂出窍的跟在张千素身后。
倒是张千素一手揽着何筱莉的腰肢，一手潇潇洒洒的挥了挥，算作告别。
张萌萌依然愣在当场，想点什么，却被张千素嘴里的“妹妹”两个字堵在喉咙口，涩涩的一句话都不出来。
贺明辉走上一步，也学着张千素的样子，轻轻揽着张萌萌的腰：“我们也去吃饭，好不好？”
“啊？”张萌萌莫名的回过头，“什么？”
贺明辉本来只是逗逗张萌萌，看到张萌萌的表情，忍不住继续：“陪我去吃饭，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吃饭的时候告诉你。”
“先再吃，不然我吃不下。”
“呵呵，张千素是上海滩最著名的男公关，你不知道么？”
……
张萌萌的筷子伸向第二盘烤鳗的时候，贺明辉终于并不住开口了：“你还真能吃，跟鳗鱼有仇？”
“嗯？”张萌萌抬起头。
“你从离开办公室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张萌萌看看面前被消耗掉的空盘子，四碟烤鳗寿司加一整条烤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张萌萌继续第二盘烤鳗鱼。
“你喜欢张千素？”贺明辉一针见血的问。
张萌萌果断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却不知道他是男公关？”
张萌萌又摇摇头：“他的职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他好像没必要瞒你。”
“他确实也没瞒我，只不过我没问而已。我没有想过那么多，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筱筱的。是我不应该动了心……”
贺明辉扭头看看张萌萌，这个女孩子与一般的漂亮女生颇有点不同。没有炫耀过自己的相貌，没有忸怩作态，喜欢张千素的时候不声不响，失落的时候也没有哭泣，唯一的不寻常举动就是化悲伤为吃喝，这一点贺明辉完全能承受并且觉得十分可爱。
“henry……”
“嗯？”
“你，筱筱真的会离婚，然后跟素素结婚吗？”张萌萌吞咽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看来是吃得很饱了。
“应该不会。抱歉，我有律师的职业操守，不方便当事人的隐私。”
“呵呵，我没打算问什么。只是，我原来觉得对素素来，那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如果素素真的是男公关的话……henry，男公关就是鸭子吗？牛郎？”
贺明辉正在喝茶，张萌萌无所顾忌的大声询问，惊得他嘴里的茶水直直的喷了出去。坐得比较近的几桌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连服务员都在朝着坐在回转台上的他笑。贺明辉起手狠狠拍了下张萌萌的后脑勺：“这么大声干什么，当然就是俗话的鸭子。”
张萌萌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情绪已经明显的在饱腹之后好转：“嘿嘿，人家好奇啦。”
“有什么好奇的。”贺明辉一边用纸巾抹袖子上溅到的茶水，一边淡淡的。
“哈哈哈哈……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真有点鸭子的味道。”张萌萌捧腹。
“了让你小声点，没见过你这么粗鲁不懂得收敛的丫头。看来这顿饭吃不下去了，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