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拿上西装外套给裴媛递了个眼神招呼她往外走。到了门口,他也收了电话线,“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有点急事,就不送你了。”话没说完几乎就跳上了车扬长而去。
裴媛的脸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乔思远却没有捕捉到那一丝不同往常的凛冽。
裴媛回到酒店,就靠在床上久久没动,手里一直攥着手机,她只是想看看乔思远会不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她是否平安到了酒店。
她和乔思远在一个大院长大,这么多年,她留意着他的每一个习惯,小动作,观察着他对每个人每件事的反应,他的一切对她来讲都是那么的熟悉。她一直觉得,只要乔思远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有机会,她有耐心去等他。
可是今夜的乔思远,让她觉得好陌生。他从没见他为谁着过急,或者说因为内心的焦急而失了从容。就算是廖承轩在赞比亚出事的那一次,他照样是有条不紊的安排人马,快而不乱,稳中有序。
可是今天,他失态了。裴媛很害怕的觉得,这样的乔思远,正在离她越来越远。
乔思远最有大局观,生在这样的家庭,却没有一丝官二代的跋扈,更不会随便动用家里的特权。可是刚刚那一个电话,他毫不犹豫的在几分钟之内就调集了军队的力量。裴媛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但这样的乔思远,绝对是她第一次见到。
直到夜里一点,乔思远也没打电话来,裴媛心里最后的一丝执念也断了。她拿起手机,快速拨打了一个电话,“你帮我查一个人,我要知道她的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一到春天,烦恼就来了——想歪了的,自动散退!我说的是,植物的烦恼,不是动物滴。。。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春天一到满处飞的都是杨絮柳絮,一团团的往脸上扑,往鼻子里钻,着实烦人。据说是北京林业局多少年前要种树的时候,选错了树种,搞出了这种漫天飞舞的景象。现在从北跑到东,没想到诸如此类的问题也有。只是这回,不是飞絮,而是花粉。前几天电视里给了个镜头,说是漫山遍野的杉树,在日晒和大风的作用下,呼呼的冒着花粉,蔚为壮观。可怜某薇家的那只,早就得了花粉症,这几天鼻涕眼泪的恁是可怜。我估计我也离花粉症不远了,时间的问题。好在本人本就是多年的过敏性鼻炎,烂鼻头一个。最后,祝大家周末愉快,没有雾霾,没有柳絮,没有花粉,平安迎接温暖的春天~
、倾诉
谢明森确实很给力,当乔思远一路加足马力赶到晴岳山时,陆军驻j市第二炮兵团已经派了两个班约二十个人在待命,而天空中还有一架军用直升飞机打着直射灯在盘旋。
直升机的螺旋桨卷起巨大的风,把晴岳山茂密的树木吹得像起伏的浪涛,从天上打下来的光束把这一带都照的雪亮。
乔思远看到面如土色的费曼迪,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便开始和这次出勤的负责人沟通援救计划。他们展开地图,划出夏令营驻扎地点为圆心的方圆两公里区域,二十人兵分四组,分别朝四个方向展开地毯式搜索,而直升机一边提供光源,一边从上方搜寻。
费曼迪愣愣的看着乔思远,他没穿军装,可站在一群军人中,却像个天生的指挥官,气宇轩昂。后来很多次,费曼迪想起乔思远,在两个人远隔千山万水的时候,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她都会想起这个瞬间,他在雪亮的夜色中像天神一样踏着七彩祥云来帮她,那一刻,她只觉得,有他在,就有希望在。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突然,天空升起一颗红色的信号弹,那是任务完成可以收兵的信号。乔思远举着沙沙的对讲机,确定了对方的位置信息。他回身朝一脸期盼的费曼迪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快速向信号弹方向赶去。
又等了十几分钟,仍旧漫长。直到乔思远抱着念念从翻腾的树丛里走出来,费曼迪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下来。乔思远本来穿着衬衫,这会儿却只穿了一件背心,壮硕的手臂上托着被衬衫包裹的念念。孩子显然吓坏了,一双手紧紧的环在乔思远脖子上,看起来那么小小的一团。
乔思远把孩子递过来,费曼迪像接过一件珍宝一样,她目光复杂的看着念念,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
确定除了几处划伤外没有大碍,一颗心在放下的同时,一股火气也腾地升起来,“你跑到哪里去了?把妈妈急死了知不知道。”一边说一边照着念念的屁股就是两巴掌!
这两下子下去,孩子还没反应过来,费曼迪自己的眼泪先掉下来了。火气大,下手重,这两下就像拿钝刀割她的心一样,疼得要命。
念念看妈妈哭了,也“哇”的一声哭起来,“妈妈,我错了,你别生气好吗?我再也不敢了。”哭得太厉害,念念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
乔思远看着这哭做一团的娘儿俩,心里也不好受。他走上来,轻轻拍了拍费曼迪的肩膀,“这里风大又冷,还是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费曼迪这才想到,点了点头。乔思远跟部队的负责人道了谢,又和幼儿园老师打了招呼,就先护着费曼迪她们娘儿俩走了。有不知情的家长在后面感叹,“这次多亏了念念爸爸,要不真是责任大了。”
话飘到费曼迪耳朵里,她回头想解释,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乔思远环了一下她的肩,“不是解释的时候。”
费曼迪当下的状态几乎没法开车,乔思远做主让另一个小战士把费曼迪的车子开回了市区。让他们母子上了自己的车,到医院挂了个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