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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1 / 2)

圣贤,安能无过。

这句话是对曾经有过错人,善意的一种开脱。然而有的错误一旦触及,那样伤痕就永远不能平抚。

夫妻在一个灶头吃饭,同睡在一张床,应该是唇齿相依生死与共的人,在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面前,你去和他划清界限,或者要去揭发什么,一旦那样做,某种程度上已经触及到了婚姻的底线,一个对婚姻的忠诚摆在第二位的人,对这个家庭就会有潜在的危险。

凤芝所在村子民风淳朴,一般人接受不了这样的行径,大家对偷娘养汉只会不齿,认为那只是人的肉体在出轨;而揭发身陷囹圄的老公,那是心在作孽。在塘埠头的议论中,只有庆嫂一家人在为凤芝抱屈,为此,在那里的舆论导向,也只有她们家有人在的时候,一些不想得罪她的人凑上几句,说什么凤芝很不容易之类的话,大多数时间的口径,大家几乎一面倒地为吴畏不值得,有的甚至认为这个女人丢了村里人的面子,跟着老公吃香的喝辣的享这么多年福,有本事说翻脸就翻脸了!

去年底吴家多出一个女人走动串门,大家都去同情凤芝没有说话权,竟然让一个野女人进出家门,现在看来,这样女人要多认识一个,吴畏这样被隔离审查,她照样来帮忙,证明人家并不是攀枝附凤的人,而是肝胆相照的朋友。

凤芝为了给孩子断奶,有几天没有和何秀打照面,两个孩子都她在看管,老大峰峰四岁了,按理他应该还没有开始记事,但从他神色上来看,似乎知道家里的不幸,一个很好动孩子,在一个外来的阿姨面前变得很乖,也不到外面乱跑,他知道爸爸已经像‘坏蛋’一样关起来了,他也怕别人逗你,很问别人来问‘爸爸呢?’什么的。

着实让何秀感到错愕的是,凤芝没有留下钱,也没有把米罐装满,这一年多攒的钱已经她了,好像她不知道孩子断奶要喝泡奶粉,何秀口袋里就几十块钱,满打满算只能对付一个月,现在让她不叫屈都难,贴力气的同时,还要贴又钱。

这样的‘冤枉事’才是开始,何秀正用过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安慰自己,某天中午,专案组的一个人突然造访,他叼着烟一脸冷漠地对何秀说:“为什么不去送饭,凤芝呢?”

何秀一脸懵懂,回话说:“一直都是她送饭,这些天我没有看到她,她现在正在为孩子断奶。”专案人也懒得和你嚼舌头,他把烟屁股一丢,转身前说了一句:“昨天晚上就没送,饿死了我们可不负责!”

足足有24小时没吃饭了,何秀心都酸了一下,她立刻把孩子放进一个竹子做的童椅,对峰峰说:“看着妹妹,不许走出门外,阿姨去给你爸爸送饭去,记住了吗?”

何秀把自己没吃的饭,装在搪瓷罐里,又夹了一些菜,然后快步朝公社奔去,她一边走,一边心里在嘀咕:吴畏怎么会碰上这样的老婆,她这是缺德,是不肖女人做的事!

住家离公社不远,像何秀那样的速度,几分钟也就赶到了。当专案组人打开关押的开房间时,眼前吴畏并没有因为饿着了脸上有愠怒神色,只是看到何秀来送饭有些惊讶。为了避嫌两个都没有说话,因为有两个孩子在家里,何秀打个照面后说了一句话:“这套碗具下次送的时候再收了。”在此时吴畏不好问什么,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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