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街形成贩卖的小集聚绝非偶然产生,这是农村集贸文化的延伸,人活着就要消费,日常生活的一些用品总得有地方买,社会主义公有制下,全民和集体的几家商店,不可能满足社会需求,而这些商店往往都只是集中在小镇上,对农村而言,走街窜巷的货郎担,某些方面可以填补日常用品供给的空缺。
有需求就会有胆识的人来赚这份钱,要割‘资本主义尾巴’也是政府政策的一厢情愿,‘打办’不遗余力地在一线清剿,但各种销售方式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然而,人们不能用另一个社会环境去审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当政者的好高骛远,也许他们是想打造一个公平社会,已经把地主资本家压下去了,就不能让头上长角的人又重新拥有财富。他们竭力推行社会主义集体经济,成就一个按需分配的社会制度,为此专门成立了‘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机构对国家推行政策任重而又道远,他的行政地位也不断地提高,可政府打压力度越大,在民间反弹也随即增大,在严厉的管辖下,各种形式的交易反而渐渐地浮上台面,这样的涌动不可能随着某些人的意志而转移。
有个问题值得让人深思,这样的严厉的控管下,某种意义上讲,却成就了一帮敢吃螃蟹的人,因为他们摸透了‘打办’出没规律,在大街上大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当然也会有些商贩会被游街示众,但恰恰是那种可怕的观感成就了他们。
生意犹如一个蛋糕,吃的人多了,大家都吃不饱,如果没有‘打办’的围追堵截,他们的积累反而慢,因为大家都来做了,那点份额谁也吃不饱,在交通很闭塞的年代,不可能开辟新的市场让你的事业得到长足的发展。当然,这样的观点,可能会有人不能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做生意就是一种复制,你成功了,别人就跟着你照样画葫芦,再着,做生意也就是找一些生活用品叫卖,天生有专长着,口若悬河的功夫也许连水鬼都偏上岸来。每天想方设法,把你口袋里的钱变到我口袋里来。但做点买卖,要遭受‘打办’如此的追逐打压,不知深浅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涉足。如果是生活所迫,想赚点钱添补家用,必须有人携带你,要不然‘打办’不整你,也会被同行排挤的没有立足之地。
王岚要出道,是因为被建房留下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向来对大街上生意不屑一顾的她,真的跟陈省到了县城。先前她都没有去注意这条小街的玄机,今天来到这里才知道,所谓集贸日可连摊点都没有几个,接踵而至的人一个个都像特务接头似得在街边逛荡,他们从这头走到那头,碰到有熟客来了,就从弄堂里带走。
陈省也是这样,远远地看到自己客商来了,还没走到跟前就打了手势,没照面各自就找地方碰头了。
幸好自己是他的相好,陈没有提防,也没有叫她一个人站在街上干等,去交易时王岚跟去看了一遭。
这一瞧让她大开眼界了,在陈省租的房屋,客人从验货到付款,整个交易过程不到十分钟,可递过来‘大团结’十元纸币,陈省数了有几十下。
王岚发誓要做这个生意,自己在过去的半年多里,为了一千多元的欠债,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这么一下就几百块,难怪他一开口就拿出伍佰元给你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