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为自己介入别人的家庭而自责,然而,她是一个没有信仰的普通女人,考虑更多的是自己生存环境,琴仙精神错乱,某种意义上成全的她的名节,可纸是包不住火的,别人眼里对她龌龊的观感,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她的事在塘埠头,早已经不是新鲜的话题。
那爷们都接受不了绿帽子,王岚的老公那天斗胆责问老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王岚毫无遮掩地承认奸夫的事实,她有她的混世哲学,认为‘女人八十岁没人家’,日子和你过不了,也可以和别人过,当天就和老公对决说,接受不了可以离婚。
这一招很灵,这个男人缺少的就是霸气,他没有接受老婆无理的挑战,最后只要求给他一点做男人的尊严,最起码不要太露骨。
两个多月后,琴仙从精神病院回来,往常的那位伶俐的女人不见了,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变成了一个呆板而又消沉的人,因为很能进食,人已经微微发胖。
住医院用了很多钱,家庭增资琴仙是指望不上了,陈省必须亲自到县城站摊,要不然定会坐吃山空。
王岚‘逼退’老公后,依然隔三岔五地去找陈省,她已经不在乎别人的闲话。
陈省当然会担心琴仙娘家人的责怪,然而,杨家人对女儿不明不白的精神出现异常很错愕,但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陈省送女儿到处就医,而且能得到他细心地呵护照顾已经感动不已,对女婿偷娘养汉的传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消极对待。
琴仙的聪明依然在为陈家受用,她安排的手工活分摊到别人家里做,是一个化整为零的好办法,“打办”几次明查暗访都没有抓到把柄,可“打办”的确知道有‘资本主义尾巴’在甩动,某天,看到一户人家的娘们在门口做手工,“打办”逮着她,一定要说出这手工是为谁家做的,这个娘们很清楚,如果照实说出了,那么陈省肯定倒霉,可话又说回来,他一旦被揪了,自家就没了挣钱的财路。
“打办”今天有备而来,那架势好像今天不顺藤摸瓜逮出一条‘大鱼’来决不收队。农村妇人在某些方面有她的劣根性,她可以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骂大街,张牙舞爪架势,一个个好像很厉害,可有时政府小官几句吓唬的话,会惊得大气不敢喘。眼前这个人就是这样,‘打办’威胁她,‘包庇投机倒把轻者游街示众,顽固不化的要坐牢!’在这样的攻势下,她就有些支撑不住,想把陈省捅出去。
这时正好王岚打这地方过,看到四五个带着红袖标的‘打办’人员围着一个娘们软硬兼施地在说教,她掰开看热闹的人群走进去,眼瞧着娘们吱吱唔唔地要开口揭发的样,她抢先说:“你不要做了,乡里乡亲的不为难你!”
王岚应该是个敢做敢为的泼辣女人,虽然行为不是很检点,但还算是一个仗义的人,就凭和陈省那样的关系,她肯定会给老情人两肋插刀。
‘打办’看到这样一个女人很是无语,她伶牙俐齿的很多场合都领教过,这样的女人要长相有长相,他不可能只伺候一个男人,面对这个类型的人,‘打办’在处理的力度上定然会有些顾及。
王岚的名声不止是在她的生活圈内,在街市上也绝对首屈一指,说她是破鞋,一般人她还看不上眼,她钟情的是有能耐又有样子的男人,达不到和一点,你别想在她身子惹那点臊味。她很清楚自己处境,母亲给了这样容颜,即使自己想正了把紧地做女人,别人私底下也会恶语中伤,何况人有时候为生活所迫会变的很实际,王岚心里又把尺摆着,在利益面前只要你男人愿意犯浑,她也会半推半就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有经历了才知道,在男人中,陈省还是算个堂堂正正的爷们,主要是他有分寸,绝对是个见女不得臭男人,只要女人不主动,他还算能守得住。
在这节骨眼上,王岚摆明了要为老情人护驾,这娘们手上做的,绝对是陈家的,就凭自己和陈省那样的关系,刀山火海的她上定了。
‘打办’看这个女人来出头,也知道今天暂时可以收手了,毕竟要在这个地方混,有些事不能太认真,得过且过能交差就万事大吉了,‘打办’的老朱也在其中,他阅历丰厚,应变的能耐也比别人强,他抹了一把脸上僵硬的肌肉,一脸笑意地转身问说:“看来源头在你这里了?”
王岚咧着嘴说:“没有活路,总要干一点,在田里干活我只有八个工分!”
“哦,八个工分是少了一点,不过投机倒把也是国家政策所不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