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听阳子说,兰子要不是怕落个不明不白的名声,早已是厂办主任了,工资可以成倍地往上涨。我知道,因为她是丁兰子,她心里只有我,她不会为了钱而瓜田李下让我不开心!
兰子正想问我的情况,我摆摆手说:“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相思了那么久,热血早已沸腾!”
兰子的脸偷偷地红了起来,明澈的眼晴里装满了柔情。我吻了她一下,一把抱起把她放在床上,按了下“请勿打扰”的指示灯……
幸福的时光特别容易悄悄地溜走,兰儿十天的假期已快到了,这几天除了每天二次去医院,其他时光总是呆在房间。
我们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两人一起度过了一生中最最甜蜜的十天,我害怕兰儿再次怀孕,实现她做未婚妈妈的梦想,每次提及,她总是很轻松地说:“哥,放心吧,我在吃药,是一个月一片的那种,你到蛇口的那天吃的。”但我总觉得兰儿做出了某种决定。
第二天,兰子又该去上班了,阳子在医院里也可以下床自理,我想自己也该走了。
兰子却无限眷恋地趴在我肩上哀求:“哥,你再留五天,让兰儿再做五天妻子,你别让我遗憾,好不好嘛?”
这也许是我和兰子最后的相聚了,我点了点头。于是,在兰子说不尽的千恩万爱和柔情蜜意里结束了最后的五天。
临走前,我残忍地给了兰子一纸留言:
我最亲爱的兰儿,哥走了,到一个最艰苦的地方去惩罚自己,哥多想和你白头偕老,为此一直苦苦挣扎着,想有一个自由之身,这样我们就可以永不分离了,但是我的挣扎失败了!我再不能自私得耽误你一辈子,你一定要好好地过,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千万别为了哥,自暴自弃,你还有肝肠寸断的父母倚门而望,盼着你归去!
一阵狂风卷走了兰子手上的信纸,起起伏伏,漂漂荡荡,犹如远去的“斌哥”。兰子满脸泪水发疯似地追着,声嘶力竭地喊着:“斌哥!斌哥!”
孤衾长夜,春寒细雨。我站在灯下,倚窗南眺。想着此刻的兰儿是否也是“无处话凄凉!”唏嘘良久,忽然记起了一首词《蝶恋花》:
蝶恋花
握笔冰凉临案坐,一页清寒,怎写十年错。写到潸然余淡墨,年华随纸轻翻过。
只道心思还似昨,却叹流光,难解浮尘惑。我欲转身寻旧诺,依稀听见春花落。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