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当年光屁股跟在我后面玩的小兄弟已置房置产,生意做大了,他亲自开车把我送到假日大酒店,寒暄几句后就走了,我身心俱疲,一头扎在床上沉沉睡去……
深圳国际机场,我费劲地从行李输送架上取下行李,顾不得抽起行李箱上面的轮子把手,双手一提,三脚两步向外奔去,兰子已站在接客厅双手抓着铁栏杆,伸着细瓷般的脖子在人流中寻寻觅觅。
“兰儿――”我一声大喊,把前后的人都吓了一跳。扔了行李箱,发了疯一样奔向兰子。
两个苦命的人,两双望穿秋水的眼睛终于又碰撞了,太多的辛酸,太多的思念,太多太多的等待!已把诗一样美丽的兰儿折磨得憔悴不堪,我心如刀绞紧紧抱着兰儿,太熟悉了!清澈的眼睛,柔软的身体,淡淡的体香。两张脸来回厮磨着。
“斌哥,我再也不跑了,再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不管了。”
只听兰儿梦呓般地声音又在我的耳边说,“哥,你真的来了,真的吗?以后再别走了,再苦再难让我来一起分担,你答应我好吗?”她的声音好温柔!好温柔!
“斌哥,我们回家吧。”
然而,我俩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原来是南柯一梦啊!
一梦醒来,枕巾已湿了一片。
“谁呀?请进。”原来是服务小姐送来了今天的《杭州日报》,我没有说声“谢谢”,反而没好气地说了句:
“以后请别敲门了,有需要了我会呼叫服务台。”心里怪她惊动了美梦,赶走了兰儿。
苗条的服务小姐脸一红,惊讶地看我一眼,说了声:“对不起!”
轻轻地掩了门退了出去。我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拿起报纸翻来翻去却没有内容可看。打开电视,邓丽启正唱着《何日君再来》:“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心情真是糟透了!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呆呆地望着自己,才发现短短的两年,双鬓已尽染秋霜……
天哪!我竟然象女人一样自悲自怜起来……
爱而不能相守,日夜背负着牵挂是何等的残酷!
打开头顶上的淋浴喷头,让那烫烫的水淋着全身,心里特苦涩,更不知脸上流下的是水还是泪。脑子晕忽忽的又想起和兰儿缠绵的夜里……
拉开窗门,窗外已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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