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荆边走便大声叫喊道:“不是说放我们了,怎的死到临头了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是冤枉的,快放了我们。”那捕快恶狠狠道:“冤枉?你们把鱼大人的名声弄臭,说鱼大人灭绝人性,屠杀古家庄的人,这等谣言也说的出口?告诉你,左将军和宇文将军甚是气愤,决定把你们立马斩首,不必押送京城,禀告皇上了。”
罗少荆大叫冤枉,说道:“这鱼大人本就灭绝人性,与千牛卫相互勾结,屠杀古家庄上上下下五百余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他就是灭绝人性,不会错的,放了我们。”但那捕快哪把他的话听进去,只是拖住他们往外走。到外面,立时一大群侍卫团团把他们围住,不由分说推他们上了囚车。
罗少荆看出那架势真的是推他们去刑场行刑,心下害怕,冲古浩然吼道:“你不是说你的属下可以救我们性命吗?他们现在在哪?还不现身救我们?我们就快被砍头了。救命啊,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是被人陷害的。”一捕快敲打栏杆,怒喝道:“吼甚么吼,犯了这么大的罪,还指望谁来救你们?我告诉你,今天是谁也救不了你们。你们还是给我老实点,否则叫你们临死也吃点苦头。”罗少荆立时住口不语,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暗暗叫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还没有娶老婆就要被人砍头。表妹,你在哪里?我要死啦,你在哪里啊?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古浩然心下也甚是惊慌,心想:“难道三哥他们失败了?或者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如果没有,为什么还不出来?我们都快被斩首了?”抬眼四处张望,却始终不见他们影子。
这时,那些捕快、侍卫团团围住囚车缓缓驶向宣阳门,那便是重犯专门砍头的地方,罗少荆知一切都完了,嚎啕大哭道:“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没有杀县令。那样的好官我们怎么会下的了手?我们爱戴他还来不及呢。我们没有杀县令,冤枉啊,冤枉。”一捕快用刀鞘狠狠敲打罗少荆,喝道:“不准吵,再吵立马砍了你。”罗少荆只得又住口不言。
囚车驶到大街上,大街两旁依然站满了围观的老百姓,罗少荆在心中暗暗叫苦道:“完了,完了,这下又有石块砸过来了,临死的时候还要受这不必要的折磨。”心中直把古浩然骂了个狗血淋头:“都是你,要不是你一时的冲动,我也不会这样莫名其妙死去。这还不打紧,若干年后,后人谈及我们,都会说我们是大坏蛋,说我们是死有余辜。”
但奇怪的是,这些老百姓见到他们不再像上次那样义愤填膺,目眦欲裂,拿石块不要命冲上来,狠狠砸向他们。神色反倒有点不舍,在他们眼里,古浩然和罗少荆不再是诛杀他们心中的好官的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反而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
古浩然看的疑惑不解,委实不知发生什么事,他还观察到几个老百姓偷偷摸眼泪,不由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他们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唉,算了,他们是什么态度已经不重要,自己都要死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是英雄,还是大恶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人死如灯灭,还能知道什么,计较什么。”看着两旁的老百姓,万念俱灰,倏地大喝一声:“冤枉啊,老天,冤枉啊。”却哪里有人回应他的叫喊。
走过大半个街道,囚车才缓缓停在一空旷地方。古浩然和罗少荆只见空旷的地方搭建一高台,上面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拿着两把鬼马大刀,在阳光映射下,闪闪发着寒气。众捕快打开囚车,不由分说就把他们推上高台,罗少荆高喊道:“别推,别推,我自己会走。”双脚却是瑟瑟发抖,怎么也提不劲来,最后还是三个捕快把他给抬了上去,丢在地上。
罗少荆瘫软在地上,苦苦叫道:“各位大哥,爷爷,祖宗,我是冤枉的,谁能帮我跟青天大老爷说说啊,我们是冤枉的。真正杀害县令大老爷的是宇文凡这王八蛋,他---他---他陷害我们的。”一汉子哼道:“到了这就是冤枉的,也照杀不误。”罗少荆叫苦不迭,待见到不远处坐着左一和一穿红色官服的人,像是在水中抓到一救命稻草,高呼道:“青天大老爷啊,我们是冤枉的,冤枉的。”坐着左一旁边那高官一怕桌木,怒喝道:“尔等逆臣贼子,杀害朝廷命官,罪诛九族。如今罪证确凿,还可胡搅蛮缠,实在是可恶。来啊,左右给我掌嘴。”左一笑呵呵说道:“刺史大人息怒,这等刁民不值得刺史大人生如此大的气。午时三刻快到,刺史大人,你看这掌嘴就免了吧。”那人哼道:“看在左统领面上,这掌嘴就免了,尔等还敢胡说八道,休怪本刺史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