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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秋狝(一)(2 / 2)

他的脸原本红得像庙里面的关公,可爱极了。可听了后半句,竟然有些“恼羞成怒”,大约是我明目张胆的“质疑”伤了他的“男性自尊”,眯眼瞧着我,目光中尽是危险的信息。

我暗叫不好,起身想溜,却被他抢先一步捉了回来,开始了我刚才对胤衸开展的“惨无人道”的“搔痒攻势”。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下自食其果,呜呼哀哉!

闹着闹着,不知怎么变了质,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味道。我感觉到他的变化,一抬眼,对上他眼中灼热的火光……

他俯下身,吻住我我的唇,火一般的热情将我融化。脑子烧成了一锅粥,随着他的热度沸腾……

不知所措。我并非这个时代的“贞节烈妇”——按这个年代的标准衡量,我已经算“失身”了——所以,我不惧怕也不鄙视这个时刻的到来。我以为,若两个人相爱,这便是天地间最自然、最美好的感觉。可,在这儿……我还没那么开放……

“胤祥……”本想阻止他,可声音竟然异常妩媚,带着微微的诱惑,反倒像……

他猛然翻身坐起,离我远远地,空气里回荡着风和他浓重的喘息……

“胤祥……”我有些迷惑。他平复了一会,仍是背对着我,声音还有些沙哑:“重华,对不起……我会等到我们大婚。你披着嫁衣坐在洞房里,我挑开喜帕……那样的美丽一生只有一次,所以,我会等……”他竟然……眼睛有些微微地酸。

我躺在草地上,他在不远处坐着,渐渐一切平复如常。

胤祥默默取出箫,放在唇边,乐声悠然而起,是《藤缠树》。和着他的箫声,我又唱了起来……

我大字形的躺着,对他动了动手指,他会意,也过来躺下,手指却同我的交扣在一起。惬意得闭起了眼,忽然脑子里忽然闪出一句诗:“家僻无知己。”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起来。不料胤祥竟然接口道:“摇琴对青山。”略略思索了一下:“些些三缕香。”他却脱口而出:“渺渺远人间。”这下起了兴致:“悠悠山水韵,”“缓缓焦尾弦。”“无曲不称调,”“冥冥出心泉。”“日出唱晨鸟,”“月下和鸣蝉。”“清风舞心曲,”“明月醉花间。”“心随浮云动,”“坐看天地宽。”“不慕琉璃榻,”“安在松下眠。”到了最后竟有些较量的味道。

一骨碌坐起来,却见他正笑着看过来:“原来是位陶门的女弟子啊,失敬失敬!”我倒不好意思了:“别打趣我了!小时候常同大哥作这样的对和,后来他嫌我慢,就不陪我了,荒疏已久,忘得差不多了。今儿也不知怎么了,动起了这份兴致,虽不十分工整,倒还算顺当。幸而是你对下句,不然,我可出丑了!”

他倒不以为然,揽我入怀:“随性便好,何必拘泥。难得你这份心志。”

“你最喜欢哪句?”我有些好奇地问。他并不答,也笑着问我:“你呢?”我们俩互相看了半天,忍不住异口同声道:“心随浮云动,坐看天地宽。”相视而笑,会意于心……

背靠着背坐着听风。“往后那歌,只唱给我听可好?”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半天我才弄明白他说的是那首《藤缠树》。

“好,我答应你,这首歌我只唱给你听,不过这只曲子你也只能吹给我,这是咱俩的歌!”

“好!”他坚定地回答。

我坐起来,抽出和他交握的手,伸出小指:“来,拉钩!”他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伸出了小指。我勾住他的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打印盖章!”当我要抽回手,他的小指骤然收紧,牢牢地勾住我的:“你说的,一百年不许变!”似乎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他贼笑着:“原来你这般急着嫁给我!”我有些糊涂了,仔细一想,红了脸:我却忘了,这勾手指的意味对于他不甚明了,却暗合了“红线之盟”……

也许有一天,我们真的会牵着红线,共定百年之约……胤祥,不知我小指上的红线那一端可是你……一定是你!

木兰秋狝是清代皇帝每年秋天到木兰围场巡视习武,行围狩猎的活动,是清代帝王演练骑射的一种方式。满清是以骑射开国,为了教育八旗子弟不忘本,便在这太平盛世开出这样一片小天地,做军事演习兼休闲娱乐,顺便联络塞外蒙古各部,也有巩固外交的用途,正可谓“寓政于乐”。忽然想起曾有人说过清朝十三个皇帝没有一个“昏君”,包括最后一个宣统在内,他们都从小研习文治武功,励精图治,可惜生不逢时,偏遭末世,个人的努力绝对不可能改变历史的进程。看看眼前,即便是娱乐活动也要附带“经国大业”,而并非如那些历代的“昏君”般,只知劳民伤财,却于国家无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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