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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去,都跑到城隍庙胡吃海塞。“南翔”的小笼包,以竹篮包裹,木色配以红蓝,十分精致。

但在上海,小笼包被唤作“馒头”。第一次路过“南翔”,看到排成长龙的队伍,问,买馒头?又不是粮店。

后来才知道因为地域不同,称谓的差异大矣。

有个上海女孩,到北京来念大学,远行前听人说起“北京人的主食是馒头”,兴奋得流口水。

啊是,如果顿顿小笼包,该流口水。

到北京后,看到大而无馅的馒头,不知多失望。

念小学时,有一篇课文是关于列宁同志,关在牢里不忘党政,把黑面包做成“墨水瓶”,里面装上牛奶,以笔蘸着写东西在书本上。

幼小的我,于课堂上满口生津,忿忿:坐牢吗?又吃面包又喝牛奶。而我们,只能在郊游时才花八分钱买个维生素面包吃。苏联人民的生活怎么这么好,连坐牢都是好的。

日后方知,那黑面包,粗纤维,生面,比馒头还不如。

上个周末,减肥减到很饿,突然想吃小笼包,老牛看我可怜,说那去新街口的“知味观”吧。谁知到了店门才知,人家下午不营业。我不甘心刚交的那两块钱停车费,小眼一逡巡,见马路对面有一家四川小馆,牵着老牛的手就进去了。包子上得很快,皮稍厚,但馅很棒(也可能是饿极了,不够客观)。老牛也在减肥,不肯吃,只看着。我一个人吃得蛮尴尬,便讲些旧事来下台:“包子是个好东西,非常有营养,我小的时候,家离学校远,每天中午在一家饭馆‘包伙’,溜溜两年,顿顿吃四两包子,你知道吗那两年里,我的个头长了二十多公分。”

老牛慢悠悠地不屑地说:“是吗?包子是管长个儿的吗?不对吧?!我看是管长相的。你看你现在,长得跟一包子似的。”

我觉得他是吃馒头长大的。北京的馒头。

相亲

我觉得相亲这个事情,最有意思的不在于当事人是否能够一见钟情然后两情相悦,而在于介绍的人。相亲最能够看出介绍的人是不是靠谱。

由朋友来介绍是比较理想的。因为经常在一起共事或吃喝玩乐,比较了解脾性。那种屡相不中的事件,我不认为是当事人过于挑剔,而是介绍人太过草率,如果对双方有比较全面而深刻的了解,而且确确实实本着认真负责而不是一旁看笑话的态度,就会令相亲一击而中,也令介绍人有快感。

我妈告诉我,如果人一辈子可以牵成五对姻缘,死后就可以上天堂。她到现在应该已经拥有五对以上成功案例,我非常羡慕,因为我很爱我的妈妈,希望一直能与她一起,所以我也在拼命追赶她的业绩。

但很可惜,我目前所牵线的两对,都已失败告终。第一对确实是第一时间对上了眼,但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分手;第二对的女方是我多年好友,我忘记了她大方的个性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得紧张,后来我总结失败经验,越琢磨越觉得相亲真是大学问:要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设计,对症下药。比如那种容易紧张型的,你一旦对她说这是正式的相亲,她就会在无形中端了起来,不能够平易地与人相处,放弃了平常心。也许我在一开头就说大家只是互相认识个新朋友,后来的发展就不会这样尴尬了。

相亲就是这样,不要认为这是一种自我贬值的行径,不要产生自艾自怜情绪。相亲只是科学地跳跃过时空障碍的阻隔,是一种类似科幻效果的人生变异,原本可能那样的人生从此变成了这样。如果能这样想,相亲这件事就有趣得多。

我也是被人介绍过对象的。虽然只有一次,但当时是速配成功了,非常快,非常靠谱。我觉得这就是介绍的人在用心地衡量了,用力地撮合了。虽然现在大家已经分开,但曾经拥有的美好记忆仍能于目前的感情受挫时起到温暖的鼓励作用。“一见钟情”能够给人增强自信,因为一见钟情的基础就是审视外在形象,那种情况下没有时间考虑内在美重要,所以一见钟情的次数越多,对自己形象的满意度就越高。

话说回来,往往,相亲的对象会渐行渐远,但介绍人却是我们的终生挚友——她(他)曾用心体会你。

被人介绍相亲的经验,令我对给别人介绍对象的兴趣大涨,我以此来判断自己善解人意的程度。如果能给朋友的生命里增加几笔成功的感情回合,我觉得不枉相知一场——看,你的心情我最懂。这叫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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