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赶到。许宅烧成了火海,肯定有人在这里投下了大量易燃物,因为许宅皆为砖石结构,本不应该着这么大火的。已经有附近居民前来看热闹或救火。许家已经哭着喊着冲出了许多人。但里面没有许少强许青青父女。
殊明拉住徐少陵,道:“您老人家在这里指挥,我进去看看。”不容徐少陵答话,殊明飞身进了火海。在未燃的缝隙里连连做着飘移,先进了艾儿卧房,那里没人。略一沉吟,向后院奔去。后院火势更大,殊明被熏得眼泪都出来了,头发有了焦臭味(他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气味的)。
奇怪的是白房子没着火,连那面红灯笼仍完好如初。门开着。殊明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
屋里有股刺鼻的恶臭。徐氏父女站着,地上有个草垫子,一位白衣白发的妇人坐在那里正在念念有辞。
“青青…....徐伯父,你们怎么还不走!”
艾儿看了他一眼,拉他出来。徐少强和那妇人动也没动。
站在檐下,望着四下里的火光,艾儿轻轻道:“大伯有心脏病,已经死过好几回了。所以他去世,家里没多大反应。但妈妈反应很大。她已经好几月没出关了,今晚后半夜却突然出来,闯进大伯的灵堂,一边唱一边跳,把大伯给烧了。”
殊明大是意外,道:“这火是你妈放的?”
艾儿道:“任郎放的,妈妈只是被他控制了,今晚暗处应该有很多人,可能包括大伯的几个孩子,还有爸爸的儿子----任郎这人自负得很,做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而让他那些会众加快练功。但今天吃了紫瞳姐姐的大亏,这才纠集了帮凶来反扑。”
“可是,他烧许宅有什么好处?”
艾儿看着地面,道:“你能理解疯子的想法吗?”
“你妈放了火又回来坐关?”
“其实……”艾儿走近殊明,头几乎贴在他的肩膀上,没头没脑地说道:“我只是许家的养女,他们对我一直很好,直到他儿子出世……但我会一直很感激他们。”
殊明为之一呆,因为类似的情况他不是第一次听,十来年前曾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向他讲起过。
殊明轻轻握住艾儿的手,道:“徐伯父只是被任郎迷了才那样对你的,相信他人很好。”
艾儿抽出手,摇摇头微笑道:“唉,真有点神经了,和你说这个干嘛!其实爸妈对我挺好,真的,或许只是我太敏感了。妈妈一向体弱多病。前几个月,任郎来了,并没有提什么公会之事,而只是要给妈妈治病。我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但两位老人有病乱投医,想试一试,于是按他的方法念经咒,没想到真有好转。他们当然就相信任郎了。任郎又说要想根治,必须由他亲自设计督造建个别院让妈妈静修。爸爸依着他,让他监工造了后院和后花园。任郎说这地方不能有任何人进来。”
殊明道:“其实也可以猜得出来,任郎那厮是想借机勘察地下的墓穴。”
艾儿惊异地看着殊明,道:“你怎么会知道?爸爸是今晚才告诉我的。”
“三叔说的。”
艾儿难以相信家族的大秘密会被如此轻易告诉别人,“他怎么会告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