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请你,不信你问尹工,好多次了,尹工都说你很忙,脱不开身。”大凡一般人说谎,虽有灯光黑暗作掩护,但嘴跟眼睛很难合作,嘴尽管雄赳赳地胡说,眼睛懦怯不敢平视对方。可他老于世故,不但眼睛同对方眼光接触,而且频送秋波,让对方心虚地不敢接触。
“是吗?”萧寒疑惑地看着尹杰,可惜灯光暗,只能瞧见他傻傻的笑容。实际上也是,尹杰不傻笑能怎么样?他心里在怪汪处和说谎不打草稿,附和他吧:自己在兄弟面前不仪义;否认他吧:嘿,拿人家的嘴软!他内心的尴尬萧寒自不会很清楚,这时萧寒却莫名地对汪处和产生了一丝好感。这就是汪处和想达到的目地。这实在不能怪萧寒太傻。萧寒有萧寒的理由,他心想:这就足够了。汪处和请没请他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自己还算做到了礼节上的尊重。这就好比中国人一见面,打招呼:“你吃过了吗?”一样,并不能效真奢望对方请自己一顿。想到这,萧寒也就不傻冒钻牛角尖追究他这话的真实性,同他打哈哈,敷衍过去。
等萧寒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这才看清,这是一间不到十三平方米的小开间,靠墙壁摆着一长沙发,沙发上一个女人懒懒地歪着。这女人身材饱满但穿着实在太寒酸,让人不敢目睹,她下身穿一件短的不能再短的黑短裙,露出两个泛出幽光似旧家俱刚漆过的大腿,上身着一件布料己不能再少的露脐衫,可怜的她,稍一挺胸,就露出大片的肚皮,稍一收腹,便露出胸间一片迷人的白和深深的乳沟。在这幽暗的灯光下,这女人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硕大的胸脯随着她喘息,在短衫里不安份地忽隐忽现,还有她血红的大嘴,仿佛是在和谁斗气,呶着的让人禁不住想去吻平的感觉。萧寒突然觉得她长得象一个人,象谁昵?象许仙儿!对,就象许仙儿,她夸张的身材和让人暇想的血红大嘴,尤其是她的大眼睛,也是那样的迷茫,那样的欲眠、似醉、含笑、带梦。萧寒对她不敢正视,但还是偷偷望了她几眼。
这时,门推开,妈咪带着一批小姐进来,一字排开,搔首弄姿的以供他们挑选。汪处和让萧寒先挑,而萧寒毕竟是第一次,既盼又惊,复杂的难以言表,假模假样摆摆手道:“我,我就不用了。”说出话的声调都在空中颤抖。
汪处和盯着他眼睛大惊小怪道:“不会吧!萧工,除非你不是男人,否则不会不对这些漂亮小姐不动心呀?”窘得萧寒脸红,垂下了头。汪处和见状,仿佛理会了萧寒的意思,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是不是小姐不合意。”见萧寒嚅动着嘴,没说话。更加确信道:“嗯,这批小姐是差了点!”说完扭头对他旁边的吩咐道:“空空,你过去,帮我好好照顾萧工。”萧寒见他来真的,更加不好意思推道:“不,不,不!汪经理,我怎敢夺你所好!”
空空呶着嘴,斜睨着萧寒一眼,扭扭捏捏过来,“腾”地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后又反弹起来,惊呼道:“哎哟,都硬了,还说不要呢!伪君子!”说完,众人悟出神来,哈哈大笑,尤其是那一字排开的小姐,更是笑得花枝招展,喘息不己。汪处和笑颤颤道:“这才是男人吗?”
萧寒被人窥探了私处,脸窘得通红,直恨他那东西太不争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俩选好小姐后,便算正式开始了。第一首歌是汪处和他们独唱的“爱拼才会赢”。说是为他们独唱,实际上是炫耀自己。大凡象他们这种一不留神富起来的“成功人士”,都喜欢津津乐道于他们的成功经历,围绕着这不知是真是假的“闪光点”,来博取别人脸部僵硬神经的奉承,以此来满足他们自淫般的爽。他似被腌的老公鸡般的嗓子干嚎完,是挣得底下稀稀落落的掌声。而他仿佛似年老色衰、被人遗忘的歌星又回到从前辉煌的时光,受宠若惊的又是点头,又是鞠躬,不迭地讲:“谢谢,谢谢……谢谢尹工,谢谢萧工,我再为你们奉献一首把根留住。”也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端着麦克风对他们进行着又一轮的轰炸,折磨的他们耳膜“嗡嗡”地响。
几杯酒下肚,大家放下了平日里的拎持,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各自忙着寻找自己的快乐。萧寒刚开始还中规中矩,克制住自己,同空空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是眼睛里、耳朵里却禁不起旁边的撩拨,尤其空空的小手在他手背上摩挲。他仿佛得到了引导,去了“喀麦隆”一一在空空的身上又掐、又摸、又弄。愉悦的时光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己到午夜十二点,汪处和借故带着他那位出去了。他们走后没多久,尹杰嘴凑在空空耳边嘀咕几句,空空也领着尹杰的那位出去了。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俩。尹杰掏出烟来,扔给他一支,燃上,躺在沙发上,含着烟,仰面问天板上幽暗的灯火道:“兄弟,大哥够义气吧!”
萧寒笑着,没答他的岔。他依然仰面望着天花板,从西装内袋掏出一红袋,袋未塑封,里面的人民币清晰可见,扔给他道:“拿着,这是汪老板给你的压岁钱!”
“呀!”萧寒本能意识到自己己掉进别人为自己设的陷阱,挣扎道:“无功不受禄,我怎好意思要他钱呢?”
“哎,小萧,汪老板有件事要你帮忙。”见萧寒凝重的脸色,他“哧哧”笑道:“这事对你来说举手之劳,对他却关系重大,就看你乐不乐意?”
“什么事?”
他从裤袋掏出一叠资料,在他眼前扬扬道:“就是你回去,照着这预决重抄一份,明天交给老申工,你说简单不简单?”
简单!可他妈的这不是明的出卖自己吗?他再浑,也不至于浑到不知轻重。看着这“仗义”的弟兄直想发怒,可拳不打笑面虎,只能婉言回绝道:“尹工,你好糊涂,这事你我能作主吗?我们不过是为老板打工的,抉择权在上面……”
他不耐烦打断他的话:“知道,知道。”萧寒等着他的软硬兼施,可是他却把红袋收回口袋,耸耸肩无奈道:“没想到你这么革命!算了,只当我没提过。”萧寒刚觉轻松一点,可他撂下一句很重的话:“小萧,人江湖上混,可要拎得轻!”萧寒顿时紧张、害怕,觉得下面憋得慌一一尿急。猛地站起来往外走,听见后面幽幽的声音:“去哪!”
“上厕所。”
“厕所不就在旁边吗?”萧寒扭头一看,果然旁边有个门,推开,里面三大件一一马桶、浴盆、洗手池应有尽有。萧寒刚撒完尿,尹杰鬼头鬼脑进来,冲他吡牙裂嘴一笑,笑得萧寒毛骨悚然。他指着一块嵌在墙上的镜子道:“小萧你过来,猜猜这里有什么蹊跷?”
萧寒禁不住好奇,凑过来。他轻按旁边一暗钮,那镜子突然启动,是扇门,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他猛一推。他一踉跄,差点摔倒。身后“碰”地一声,门关得结结实实。等萧寒立稳,他己进入一灯火通明的房间,脑后听到尹杰一阵淫笑道:“嘿嘿,小萧,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浪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