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海墙-第二十五章 国难情缘:千年等一回_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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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国难情缘:千年等一回(1 / 2)

慢乐一:信仰是最好的美容康心健身之术

安地伏在写字台上,在台灯的暖光照耀下,在一叠信纸上写着什么。在不知疲倦的枪声间隙里,他抬头望望墙上的佛像,喃喃自语道:保佑吧、保佑他们吧,不要再死伤一个人!说完话,他站起身,爬上床,冲着佛像磕了三个头。起身时听到院门的响动,他赶紧下地,走到组合柜旁,从电视机旁边拿起一个香纸袋,从中抽出一根头部略弯、约有三根牙签那么粗的棍香,通体都是酸枣面的颜色。他走到茶几旁,冲着门口站着。听着关插院门的轻响。轻缓落步的脚步声,在枪声的掩盖下向屋门走来。

“我把门给插上了。院里没有上夜班的吧?”她拉门进屋,边换鞋边挑着细眉低声问询着。

“没有。把打火机给咱点一下。”

“烧香?你信佛呀?”

“嗯。总得信点儿什么吧?要不,为何而生活、为何而活死呀?”

“好。赞成。我点?”

安地点点头。香点着了。安地双手举着,转身冲着佛像:“佛祖慈悲。保佑天下太平,苍生安康,消灾除祸,化解仇怨。”说完,三鞠躬,然后俯身把香立插在烟灰缸中间的碎石碓里。起身时,他看见身旁的她也双手合十地鞠着躬,便感激地说:“谢谢您的参与。”

“又客气不是?我可要认真啦。我的脸色儿特黄吧?”

“欢迎认真。还行。您躺在沙发上,把头耷拉在外面,让血液往头上流一下就会好的。”他认真看了一眼她不那么柔嫩但保养的非常白皙的面庞,向写字台走去。

她冲着他的背影舒展双臂,踮着脚尖把身子往上提着说:“一轻身,还真有点犯。雷大妈还挺神的。她看见咱们没事儿吧?”

“嗯。别费脑子了。没事。请您随意享受和平的安息吧。”

“麻烦您改下口――说你行不?我听着您字就觉得自己老了。”

“那我就行行好――你想不想烫烫脚?脸盆低下是脚盆,架下毛巾是擦脚巾……”

“不麻烦了。我就是想歪会儿。”说完话,她斜靠在沙发的转角处,将双腿架在扶手上感叹:“这香味闻着还挺浓的。”

“雍和宫里请的藏香。我也是头一次用这种香。清凉世界,神清气爽。”

“写什么呢?赶文案?这么加班加点的。”

“不是。没那么正经。私生活――思想的苦露水,灵肉的醪糟汤,自作多情的京人忧人。”

“我能欣赏一下吗?”

“谈不上。你不怕受刺激就费费你的眼神。不过是一曲下跪咏叹调。”

“写诗呢?你还真挺有热情的。留神,人太敏感了可容易受刺激啊。”

“谢了。不仅要留神,还得要看魂儿。可人世爱博――博爱世人啊。自是地下多情客,不是人间寡义花。爹妈给的性格,没辙。”

“真棒。”她轻轻地拍了几下巴掌:“我欣赏这种有追求的人。阶级斗争搞了那么多年了,建国初期是没辙,现在走上富民强国的正轨,也该搞点仁者爱人的博爱教育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爱博教育了。怎么不是内{那}几十年呀?二十岁以前埋在书里,五六十岁交待给儿孙和公园;掐头去尾,中间也就三十四年欢蹦乱跳的活分劲儿。整天勾心斗角生产血压高和白头发,把生活过得跟老照片是的――旧社会也是青天白日的,山花烂漫;可照相技术不发达,结果是――满园春色关得住,一片黑白定乾坤!有什么活头儿呀?再不干点自己喜欢的和坚信不疑的事儿,等到死的时候,连断气儿都不踏实、不甘心。”

“精彩!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彩色、广角的心灵底片。反讽、借用得好。知音难求!”安地起身,向后转,走到茶几里侧的沙发旁,向她伸出了右手:“地下党的地,安地。你叫他暗地儿、案底,全成!认识你非常高兴。”

“贞节烈女的贞。哈哈,让老祖宗们见笑了。”她赶忙放下双腿,伸出右手,同安地握在一起:“能认识你我更高兴。”她动情地顺势用力一拉,竟把安地拉坐在了沙发上。

“您的手可真有劲儿。”安地睁大眼睛感叹着。

“对不起。哈哈,这可能是顺势而为吧?在饭店里从基层做起,当过厨师助手,做过客房一秘,现在做管理;喜欢游泳和打保龄球。”她说着话,握着安地的手没有松开,反而用力攥了一下:“疼吗?”

安地摇摇头,笑着说:“够劲儿。”

她上下前后地摇转肩膀轴准备加力时,伸展的腿脚触碰到了他的腿和脚,谁都没有躲闪,也没有客气的道歉。当她改成双手使劲发力时,连带着直立的上身向前倾斜,头发和前额挨到了安地的右肩。他微笑着承受越来越重的握力,不住地用歌声为她和自己加油:我们同欢乐,我们共忍受,我们怀着同样的期待;我们同风雨,我们共追求……

“不行了!啊――”她低声叫着,咬牙切齿的笑脸仰起时,伴着急促的喘息,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她不满地抗议道:“就赖你一唱歌,让我泄了气――你那‘同样的期待’一出口,一下子让我好像看见俺老爸老妈了――正愁眉苦脸地在院门口转磨呢!”她说着话,血色从脸上逐渐消退,变得苍白起来。安地见状,赶忙抽出手,躬身欲起地说:“要不要喝点开水?我给你倒去。”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你陪我坐会儿,行吗?”安地点点头,无言地坐下,望着她的脸担心地说:“别不爱听啊――你脸色真的不好看,你怎么了?是不是倒…?”

“没有。就是心脏有点不舒服。”她凝视着他的眼睛,真诚忏悔似的说:“请你原谅我在你面前强装笑脸。其实,我妈有心脏病,我爸有高血压。我今天晚上真不该出来…..”话音未落,泪水涌出了双眼,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我不是人,白活这么大了――他们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儿呢!”她抽泣着把头栽倒在安地的怀里。

安地鼻子一酸,眼潮了。他抽出左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肩,柔声细语地说:“听话,到床上去躺会儿。老人觉再少,现在也该犯了。你千万别有个好歹的,再把不良的脑电波传输给他们,让他们做噩梦!来吧。先喝杯开水,暖暖肚子。”他说着话,扶她坐直身子,站起身,拿起她用过的杯子,绕开茶几走到对面的柜子边,为她到了多半杯水。心里一个劲地祈祷:这大夜里的,千万千万可别犯病啊!

四只手交接水杯时自然地接触着,触觉温情而又亲切;两双眼睛对视时不再犹豫躲闪,目光陌生而又真诚。可她依然难免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他点点头笑了,读懂了她大睁着眼睛,然后再旋眸半弧眨眨眼的表情:为刚才的失态落泪不好意思,但是现在重建坚强了!在努力抗争着疲倦和拘谨的同时,还随意地宣泄了一把腼腆的妩媚。他站在那里望着她,除了像过年时那几天后半夜变稀的鞭炮声一般的枪声,屋内只有她饮水的声响。她口含着杯子,抬眼望着他,目光里放射出越来越果敢的神情。她腾出左手,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回去。那样子,就如同在她家里的客厅或是办公室里的会客区一样大方、含蓄而又礼敬。

安地宽慰地出了口气,压低嗓音咳嗽了一声,轻声唱了起来:“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无词的哼曲声一止,他右手往身后一指,说道:“言必信,行必果。请王君休息!”

她闻声停止了摇头晃脑和挑眉首肯的伴舞与赞扬,羞怯地垂下了头,感叹道:“唱的还挺深情。像真心的无产阶级感情。那就遵命不如从命了。”她放下杯子,抖了一下满头浪发,抿住嘴唇,站起身子,从茶几与沙发间的夹道里向床边靠拢。安地走到床边,为她掀起了一半被罩,露出了淡蓝色的夹被被套。当她在床边坐下时,抬起双手轻轻放在安地的胸口上,怯声地说:“阿弥陀佛啊。你不会觉得,我是个很放荡的女人吧?”

安地放下手里的被罩,双手分开放在她的两肩上,抬头看了一眼床头墙上的佛头像,低声说:“老人家们,请你们放心吧,我们都还好好活着呢!愿无量光寿笼罩你们的身心。”

她把双臂向他的后腰围去,拉近了相互间的距离,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低语道:“这是一颗什么色儿的心呀?”

安地呵呵笑出了声,打趣道:“树林子大了,可什么鸟都有啊!黑色煤烟肺下面藏着点蔚蓝,像片流云的陪衬。血不是白的。别害怕!”他说完,就依偎着慢慢向床里侧哈腰倾放她的身子。

“我才不怕血呢。右半边天有优势――见怪不怪!”她一扭下巴,露出一种顽皮的得意神情,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好像在气他一样。四目对望中,视线仿佛已经分不出彼此。当她的后背压落到实实在在支撑着自己的床榻时,那没有松开的手臂被一个突然袭来的哈欠征服了。她急忙不好意思地用两只手挡在不断扩大着暴露的广度和深度的口腔前,用两个大拇指按在腮关节处,好像怕脱臼似的用食指下压着上嘴唇。眼睛里被挤出了困倦的润目液体。安地直起腰,双手把她的腿抬放到床被上。拉过被罩给她盖上身子。她终于打痛快了哈欠,两手在嘴前不住地煽着风,向双手撑在床边看着自己的他说:“烟味儿特大吧?晚上吃完东西也没漱口。”

“没闻见。可能让丁香味儿给盖住了。非常时期,您就休息第一吧!等一会儿精气神好点了再勤勤不迟。”他说完直身后转,走到茶几旁,伸手拿起中南海烟,抽出一支,按着打火机后回头问她:“你躺下后怕闻烟吗?”

“没事儿的。你抽吧。怎么,你睡觉时怕闻烟呀,假烟民?”她微微抬起头望着他笑问。

安地点着烟,走到门口,把门上的通风窗开得大些,将嘴里的烟雾变成细长的喇叭状,向窗外吹着:“嗯。一个是睡前,一个是早起的时候,我都怕闻到烟味。就跟自己不会抽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你抽得还不够量吧。一包烟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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