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哩,脱产干部才能拿多少钱哩?也就是个2000块而已,像很多老师,都还拿不到2000块哩。没意见,没意见。”陈二狗也附和着。
“儿子,咋还给我也发工资哩?我都觉得没干啥事哩。”阿牛娘笑着说。
“看阿牛娘你这话说的,刚才阿牛都说哩,你最忙哩,最辛苦哩。再说了,这钱是你儿子赚的,他想给你多少,都是应该的,谁让你是他老娘哩。”二狗娘笑着说,同时心里也有点嫉妒。
“儿女们嘛,几时不死,几死都得操心哩,娘老子都是这样的。”阿牛娘一脸得意的样子。现在儿子搞这事儿,村上的人见了她都主动问好,笑脸相迎,这是几十年来她想都没想过的。都说母凭子贵,这句话一点点都不假,儿子出息了,身份自然就被抬高了。
众人们从王小丫手里接过鲜红的百元大钞,心里一个个都美滋滋的。特别是唐三娘,这些年来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十天有九天都在吃药,地上的活都很少去干,更别说是出去打工赚钱了,这些日子,她也只不过是出出进进打打杂而已,根本没有想到王阿牛会给她发工钱,颤微微的接过1200块钱,抹着眼泪说:“好好好,办起事业来就好,这可是我第一次挣的工钱哩。”
“你个老娘们,这么没见世,就算你挣不来钱,儿子女子也没让你少花一分钱,有啥好哭的。”唐三爹拉过她坐下,笑骂道。
“你个老驴,我这不是高兴嘛。”唐三娘又笑着说。
“好了,大棚的事情修建工作完成了,就剩下上棚膜的事情哩。这事儿二姐夫你和唐三就多费点心吧,等这几批菜下地之后,上面的扶持资金到位的话,咱就开始上棚膜。现在都已经9月份了,马上气候就转凉了,这棚膜还得早点上才好。”王阿牛安排道。
“提起这个事儿,我们还得注意霜冻才是呀。老话说得好,立秋天,霜满地。现在立秋都十多天了,早上就会有霜冻的,可别把地里的菜给冻掉呀。”二狗爹这方面很有经验,立即将问题提了出来。
“这点确实提得好哇,咱那菜可不能让晨霜给冻了,一冻就会坏的,卖不出去了。”王阿牛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可是很多菜都在地上,又没有钱上棚膜,还是个难题呀。
“其实这事儿也很好办的。霜冻的那天,白天的天气一般都很热,我们只需要防着点,应该不成问题的。”唐三爹说。
“那么多地,就算是有霜冻,想盖也盖不起嘛。”陈二狗说。
“谁说要盖了。二十多亩地,用啥盖呀?我们就不用得,我们放烟就可以了。”唐三爹得意的说,“过去我们就是用放烟防霜冻的,这个办法可好哩。”
“不错,就是放烟,在地头上燃起一些麦草,这样就可以防霜冻了。”二狗爹也附和着。
“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们去做了,晚上看着点儿,啥时候要放烟,你们看着办吧。如果人手不够的活,你们支会一声吧。麦草也由你们去问几家没有牲口的人家买来吧。”王阿牛想了一下,安排道。
大伙儿初次领了钱,心里高兴,一夜喝五喝六,直喝得昏天黑地,一个个都喝倒才算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刘津华就打电话过来,说是她一会儿坐着班车过来,让王阿牛去汽路口接她。
王阿牛忍着头疼,骑着陈二狗的摩托车去接她。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她才来。
王阿牛这次见到她,觉得有点不一样,一脸疲倦,两只眼睛都是黑圈,也没有光泽,脸上也没有了笑容。他心里琢磨着:这小妮子,谁惹她了,咋看起来没精打彩的,像是有心事一样。
鉴于刘津华神色不对,王阿牛也没敢多问,简单寒喧了几句,就捎着她回来了。
阿牛娘一见刘津华,高兴的拉着手问长问短,最后问:“闺女,候教授他还好吧?”
刘津华突然表情一愣,随后泪眼便流了下来,说:“候教授在一周前去世了……”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呜呜呜哭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王阿牛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