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是因为小瘟猫有点儿凄惨的“喵”声,见面几次,从来没见它把“喵”字发音得如此字正腔圆浑然天成过,全无猫格,可怜兮兮。
睁开眼睛,左右看看,竟然没找着,抬头望望,发现小瘟猫赫然挂在高我50公分处——阮清越的手上,四肢乖顺地长垂着,眼神无辜得跟我平时有得比。见我看它,又是一声长唤,“喵—呜——”
“哎呀,我的猫!”他不是想扔了它吧?
赶紧坐起来,伸手捧住小瘟猫前腋。
可是阮清越并不放手。
该不是小瘟猫闯什么祸了吧?我心虚地顺着阮清越的手往上看——一颗小小的,晶莹的,滟红的珊瑚珠缀在阮清越的手侧,和原本白皙的皮肤相映成清透,一点一点变大变圆,下滑,坠落……
“啊,那个……”闯祸了。
我看着手上被滴的血珠,习惯性胆怯,讷讷不能成言。
阮清越手一松,小瘟猫的物理质量完完全全被交付到我手上。可我被阮清越的血滴惊吓离魂中,没提住,小瘟猫直直摔下,幸好中途一转,扑到我的被子上。“咪呜”一声,迅速逃蹿。
“别让它跑——”我大叫。不然王子乔非杀了我不可——
阮清越的反应比我要快得多,抄起放在旁边的篮球往地上一掷,篮球弹起,射门,自动上锁,再反弹回来,被阮清越接住——一气呵成,动作简单漂亮到无懈可击,如果刚才不是紧张过度,拿手机拍一小段,就又是n多money的进账了。
小瘟猫逃遁无路,几度惊魂,窝在病房一隅,连“咪呜”的劲儿都没了。一双眼楚楚可怜地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