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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为美癫狂(2 / 2)

从舅舅家出来时,阿苏一直不服气地翘着嘴角。但是,她心里却十分舒坦。舅舅从来不随便乱夸海口,没有十分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做出担保的。只要舅舅做的吉他能够让梁育满意,她阿苏的心情就没有理由不舒坦了。

梁育像昨天那样,挺直腰板径直朝密林深处走去。显然,他要到那片明镜般清澈的山泉边去静坐。虽然,梁育静坐时阿苏感到格外冷清,甚至有些害怕。但是,只要能同梁育单独在一起,她也就无话可说了。梁育仿佛看透阿苏的心里活动,他在山泉边的巨石上坐下来之前对她说;“静坐的时候我属于这山谷、这泉水、这丛林所有。你必须耐心等待,不得捣乱,也不必难过。晚上走进你的竹楼后,我就属于你所有,你想怎样摆布就怎样摆布,我决不会有半句怨言。你做得到吗?”

“我惟命是从。你也要信守自己的诺言!”

“行!协议立刻生效。”

梁育说完话后,盘脚而坐,双手合十,开始他神游天宇,魂贯山川的静心运动。实际上,梁育打坐的目的主要是平抑心中的怒火。他知道,邪恶应该受到惩罚,邪恶势力不严厉压制,正气就得不到张扬。但是,一心只想到惩治邪恶就会破坏平和的心境和破坏创作灵感。所以,他必须首先把自己从愤怒的困扰中解救出来,否则,他会被胸膛中燃烧的烈火将自己的灵性和才智焚烧得一干二净。使自己恢复常态的最好办法,梁育认为莫过于静坐了。

阿苏今天显得十分听话,她不再像昨天那样紧张,她似乎猜透了梁育的心思。至少,她知道梁育到此地来静坐有助于他休心养性,治病疗伤。既然知道不是什么坏事,她的心也就安稳了。她坐在梁育身边,安详地望着梁育,如同守护神那样忠于职守。

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跃着,山泉边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巨石上,远处看去婉如一对相互守候的石猴。正午时分,梁育的功课终于做完了。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仰望天空,仿佛要招回他的魂魄。阿苏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也指望梁育赶快招回自己的魂魄。要不然,她就要变成化石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家吧!”梁育说。

“你的功课做完了,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哩!”

“你有任务?”

“对!”

“不会吧!”梁育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你不会知道,也不会懂得!”

“如果说你真有任务在身,那就是像影子一样护卫我。”

“你总算找回一点知觉!告诉你吧!我今天的任务是督促你把身子洗干净。你受伤以来就没有洗过澡,身上的气味怪难闻的。你自己不当一回事,我可替你难为情。”

“说的也是,可我什么都没有带,身上这汗呀!药呀!没有香皂怎么洗得干净。再说这头发、、、、、、”

“我都替你准备好啦!看!洗发露、香皂、毛巾,还需要什么?”

“我怎么没看见你带这些东西?”

“你一心只想着你的吉他什么时候能做好。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别人带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来这儿呢?”

“这些天你被困在竹楼里,心烦意乱,四肢麻木,早就想出门活动活动。这地方景色秀丽,凉爽幽静,正合你的心意,你会不来吗!再说,你昨天就是在这儿将半天的时间打发掉的。”

“寨子前那片湖水不也十分秀丽吗?”

“那儿人多眼杂,离寨子太近。在哪里你静得下心来吗?好啦!别耽误时间了,脱掉衣服洗澡吧!”

阿苏走上前动手解开梁育的衣服扣子。当她还想帮助梁育脱裤子时,梁育抓住她的手说;“别动,我自己来吧!”

阿苏没有坚持自己的做法。但是,她的手并没有因此闲下来,而是利索地脱掉自己的衣裤。她脱得很彻底,脱的一丝不挂。

梁育被阿苏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阿苏的身材太美了,皮肤又那么水灵白嫩,再加上那嫣然笑容,岂有不让人神魂颠倒的道理。

说实话,阿苏的身体已经在梁育眼前展现过两次。一次在湖水中,一次在竹楼里,虽然也是一丝不挂,但是,都没有现在这么真切,这么清楚。而且,这时候的阿苏因为是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是站在这美如画卷的大自然当中,因而显得娇艳妩媚,楚楚动人。眼前的景像使梁育想起十八世纪西方的年青画家们笔下的那些裸女;她们有的站在树丛下,有的坐在草地上,有的在山泉中沐浴,有的在林荫下看书。一个个体态优美,神态典雅,完全同大自然融为一体,成为大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

“快把裤子脱掉呀!”阿苏冲着呆若木鸡的梁育大声喊。

“你、、、、、、你太美了?阿苏!你简直就是大自然的宠儿,简直就是美的真实写照!”

“你真这样认为吗!”

“千真万确!决无半句戏言!”

“那你还等什么呢!过来抱我呀!”阿苏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啊!不能!我不能破坏这绝妙无比的画面。我要把它牢牢地记录在我的曲谱里。别动!就是这个造型。啊!多么和谐的色彩!啊!多么经典的线条!啊!多么完美的体态啊!”梁育沉醉在现实与梦幻交织的三维空间里。他的确被美俘虏,被美迷惑,他要为美赞颂,为美癜狂。

不知所措的阿苏就这样站在梁育的面前,她没有想到梁育会如此感慨如此激动,更没有想到梁育会只顾欣赏美而忽略她的等待。

“你不想洗澡了吗?”阿苏终于抓住说话的机会。

“我是来这儿洗澡的吗?”如梦方初的梁育开始尊重现实的意义。

“快把裤子脱掉,你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不知怎么的,梁育突然感到十分害臊,他觉得眼前的阿苏非常神圣。如果他贸然脱掉裤子,实质上等于亵渎美丽,等于践踏纯贞。所以,他仍然呆立着,仿佛没有听见阿苏说话。

无可奈何的阿苏只得自己动手帮梁育解除披挂。奇怪的是,阿苏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梁育的反抗,他顺从地坐在阿苏面前,木然地听凭阿苏摆布。衣服脱光后,阿苏小心翼翼地用手将香皂抹在梁育身上。她不用毛巾的原因是担心毛巾的摩擦会弄痛梁育身上的伤疤。她的手十分细嫩,因此,对梁育伤口处的新生肌肉不会造成损伤。梁育感到这种轻柔的抚摩十分奇特,它很快消除了梁育的羞怯心理,并激活了他的正处于休眠的欲望。他的眼睛里开始迸射出异样的光束。就在这时候,一对白白的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两颗樱桃般红嫩的随着人体动作在梁育的嘴唇边微微颤动。这种诱惑使梁育再也不能自持了,他猛虎扑食般将颤动的含进口腔,同时用双手紧紧地搂住阿苏的双腿。

就这样,一场泉水中的运动开始了。这种水上运动无疑有着相当奇特的意义,因为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才真正体现出返璞归真的原形,才真正同大自然融为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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