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先开口了,半嗔半怨的声音:“傻瓜,你知道我多想你吗?两年了……两年了……”
两年!我竟忽视了这最重要的信息,看门人赵孟德说我离开了“两年”,二小姐牙牙也说我在“两年”前打了夫人。
夫人仍在倾诉:“可你回来了还要残忍折磨人家的心,我在床上等了你半天你却只和二妹玩闹不理我……我站在你眼前这么久你连主动拥抱和亲吻都没有…..”
是啊,两年长别,重逢后,只是这般依偎一下,过分了。更过分的是我两年前还打着光棍,每天和众年青同事渴酒聊天,哪会有夫人和小姨子?再蠢的编剧也不应该制造这么大的错漏。
“两年----”我半真半假地沉吟着,“两年前咱们还年青,你最喜欢跑到最高的楼层吹风,对吗,我亲爱的小雯?”
夫人娇躯一震,秀脸离开我的胸膛,惊道:“小雯是谁?”
“你才是小傻瓜呀,你不是我的爱妻小雯吗?”
夫人面上有了怒色:“无聊,每次到最后你也就是能欺负人家!”
我真有点不懂,含笑问道:“这从何说起呢?”
“少装算,你不就是嫌我杀了新芽吗?”夫人说着便流下了两行珠泪,“那你也用不着用怪话刺激我,想替她报仇就打我呀,你又不是没打过!”
“新芽是谁?”
“还装!”夫人气恼地一指油锅,“就是你那心肝宝贝邢新芽!”
“那你又叫什么名子?”我的好奇不是装的,这出乎预料的剧情的确吸引了我。
夫人的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了两下没发出音。
我皱起眉头紧追不舍:“你倒是说啊,叫什么名子?”
又体验到了一次快感,挤兑挑逗漂亮女子的快感,这种快感对于我这样的老实人实在难得。但我也清楚,这种快感是对方主动给我的,因为面前的漂亮女子是个专业演员。所谓专业演员就是要随时准备为艺术献身,所以她随时都可以与我睡觉。想到这里,我的手竟自作主张地去揽她的腰,如果顺利,它肯定还会向下游走。
夫人没让“顺利”发生,她退了一步,用手背向脸上抹了一把泪,冤冤地吸了一下鼻子,高声叫道:“好,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谁让我是你的妻子,你听好,我叫邢新苗,她叫戴玉娇,她叫戴玉凤,看门的老人叫赵……”
“等等,你叫……”我哑然失笑,“邢新苗?”
这个玩笑开大了,邢新苗是我的小学同学,她后来嫁给了我另一位老同学兼好友李重山。李重山大学毕业后不务正业,在德州开了一家私人侦所,做起了私人侦探,无非是替人找走失的宠物或捉拿奸夫淫妇之类,但生意却挺红火,这小子很赚了一笔黑心钱。春节前我和小雯回老家经过德州时,还特意去他那大吃了一顿。当时邢新苗就带着两岁大的儿子在旁陪座。邢新苗的模样应当与年长的李慧珍有几分相似,有些富态,与面前的这位袅袅娜娜的夫人实在说不到一起去。
面前的夫人不再很生气,面上有了不屑的神情,“笑吧,笑吧,某某人用力笑吧。我的名子很可笑吗,某某人以前不总说可爱吗?”
“等等……”
“又干什么?”夫人睁大了眼睛,一双无辜的妙目。
我真要等一下,因为我想起了一些东西,在赵孟德的石室中我看到的一些东西,它们原本已被遗忘,现在忽然又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