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嗡的一下。
我和她干事的时候,是从来都不用套的。一开始她就告诉我,她长期吃药,所以根本用不上那玩意儿。再说,用还是不用,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还突发其想,说以后有了钱,回国以后,她要研究一项专利。一定要生产出一种“用了也像是没用”的安全套。像丝一般润滑,像水一样轻柔。
“你就当形象代言人吧!你最合适了。”她说。
记得当时我还嘲笑她。我说他妈的你怎么全部心思都在这上面呀。再说,让我当形象代言人,你损不损呀。
就是这样。
所以,在我和她住的屋子里,发现这种东西,确实就是件奇怪的事了。我甚至还反思了一下,她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我带什么其它女人来过了?答案是肯定的:没有。那么就只能反过来了。就是说,我不在的时候,她带其它男人来过了。
因此我就留了个心眼。
还真发现问题了。还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我突然发现,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她干那件事了。自从我感染发炎以后,我们一直分开睡。我睡一床被子,她睡一床被子。我身体恢复以后,这习惯依然保持着。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么长时间没有要求,几乎是不可想像的。
那天晚上,我们睡下以后,我爬到了她的被子里去。她穿得整整齐齐的,又是睡衣又是睡裤。我的手摸到她身上,很烫。但她没像往常一样立刻缠上来,竟然还抖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我还是感到了。
“不想呀?”我抓住她的手,把它放到我下面的那个东西上。
她嗯了一声。没说话。身体动了动。
“脱了。”我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明天吧。”她说。
“不行,就现在。”我的手里用了点力。那天我很兴奋。她那种少有的扭捏劲反倒刺激了我。还有那只淡蓝色的安全套。那个或许进过这屋子、并且睡在这床上的男人。
那会儿,我真的没去多想什么。没往其它事情上去想。反正,她也不是我的老婆。偶尔偷偷腥什么的。光着屁股我还偷看女人呢!我记得那次她像个真正的女人,闭着眼睛被我压在下面。我放开她的腿。刚一放开,她的脸上就起红晕了。后来,我又把她的腿捧起来。
她小声哼哼着。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看我。但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连胸口那儿都发红了。她也没像往常那样的大声叫床。杀猪似的。只是小声的哼哼。压抑着。牙关咬得紧紧的。
后来我用舌尖去舔她。她就不行了,也把红红的舌头伸出来了。她还叫我,叫得含含糊糊的,我没听清。
那次我很快就完事了。冲动得一塌胡涂。甚至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晚上做梦的时候,我又和她干了一次。特别爽。我迷迷糊糊的,心里还在想:要是再有这么几次,说不定我的这身老厚皮上,就也要长出小嫩芽来了。
我一点都没想到她在干那种事。真的一点没想到。我只是怀疑她有另外的男人。这当然不好,是对我的不尊重。至少,这房子的租金我和她一人一半。至少也不应该占用我的地盘。
我一点没想到她在卖。
海洋馆那次出事以后,“鲁四老爷”被吓怕了。神神道道的搞了个非常严格的守则。要求我们每人都要流畅的背诵。我的更衣室里也贴了一张。现在,“维生系统”定期都要进行检测。每到检测那天,我们下班就会略微早些。那天正逢上检测,我把身上收拾干净,就坐地铁去那家我和“室友”一起打工过的超市。
那天天气挺好的,天上还飘着几朵云彩。我的心情也不错。地铁呼呼开着,我突然想到“室友”的很多好处。一个温暖的、有热气的女人,对于我,至少也是种安慰。那阵子,我经常在半夜里发现她偷偷的哭。我也不好多问什么。但我觉得,应该待她好些。不容易呀,一个女人,孤单单的。
那天我的心特别软。软得让我自己都感到很舒服。人的心一软,就会觉得自己崇高。觉得有善待别人的欲望。我都打算好了,去超市买点东西,顺带着等她下班以后,把她接回家。
她不在那儿。
更奇怪的是,她的同事告诉我说,一、两个月以前,她就不来这儿上班了。“她辞职了。”那人的眼光怪怪的,很快的看了我一眼。就闪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要出事。可能已经出了。就是我不知道。或许我知道了也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没往那方面想。没把那些蛛丝马迹往一块儿拼。我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那样的。她不会干那种事的。”但心里怦怦直跳。一点把握都没有。